林影寒一直在等一个电话,终于等到时,她也不知心情是激动还是悲凉。
“影寒,前几天赵政博来了学校,说是给你带了一些东西,用个纸盒子包裹着不知道是什么,说你会找我拿,你要回学校吗?”王芹的声音如约而至,林影寒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颤抖,她怕被林牧声发现,拿话搪塞了过去,然后下楼找到林牧声,说自己要回学校一趟去取东西,王芹已经帮她收拾好了。
林牧声正在处理公司的文件,听见她说,立刻换了衣服陪她一同到了学校。
他没有进去,只是在车里等着,林影寒一个人进了校门,拿到东西后,又和王芹寒暄了一番,再简单收拾了一些留在学校里的物品,这才出了学校,她把赵政博帮她买的东西藏在旅行箱最下面的网格拉链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了车。
林牧声最近因为公司的事忙的不可开交,他知道林影寒是个对钱财没有概念的人,可能是从小家境比较好的原因,让她在物质方面并没有太多要求,但他不想得过且过,万事万物都想给她最好,如今小宝宝也有了,他更想做好,让孩子生下来就能得到很多东西。
虽然忙,但对于林影寒的照顾还是没有松懈,该补的营养一点也不少,每天也雷打不动的带她出门遛弯儿活动,只是类似电影院、短途旅游,以及床第之事则全部减免了。
有时候憋的难受,他也会搂着林影寒好一阵又亲又摸,然后当着她的面用手解决,但却做到了绝对不进入。
这孩子来的不容易,而且因为两人的禁忌关系,他可能比一般小孩还要来的脆弱,林牧声不敢乱来,是为了保护孩子,也是为了保护林影寒的身体。
林影寒做了很久的准备,她一直在等,等最合适的机会,也在等自己彻底下定决心,终于等到这一天,他因为前一个月公司一批热带鱼从广东进货后,需要批发发去苏州,公司很多入账凭证需要他签字盖章,催了好几天他都舍不掉林影寒,终于是被催的没办法,走之前炖好了排骨汤,又炒了好几个小菜,对林影寒是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才匆匆离开。
林影寒一个人在床上呆坐了很久,知道他这次去公司,没有大半天回不来,她的时间还很多,轻轻的摸着肚子,和孩子做着最后的道别,希望你的来生可以去到一个好人家…
她下楼盛了一碗汤,把事先准备好的米非药片放进去,搅拌一下后一口喝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静静地躺回床上,等待着与孩子最后的诀别。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她渐渐感受到小腹刀刮一般的疼痛,冷汗侵袭了全身,她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咬着嘴唇想把痛苦的呻吟压制到最小声,眼睛瞪的大大的,干涩的疼痛与失神。
她怕药效不够,所以吃了整整一盒,那足足6片的分量让她痛的感觉生命开始衰微,双腿间有大量热流涌出,很多很多,似乎混合着血块一起,根本无法控制她看不见,也不知道下身的情况如何,只有疼痛铺满了她的身体,“妈妈,我好痛啊…”她在最绝望的时刻呼唤着张彤,似乎回到了小时候,那个还有妈妈依靠的时候。
终究还是挨不住疼,她昏死了过去。
家里的灯似乎亮了,隔着眼皮她都能感受那强烈的光线,照的紧闭的眸子一片空洞的白,她似乎被疼晕过去,但还存在一点微弱的意识,有人进来了吗?恍惚间感觉有个人在摸她的脸,又拉起了她的手,是个男人的声音,像受了重伤的野兽在嘶嘶低鸣,然后她被人换了衣服,抱下了楼……
冷寂的气氛围绕着两人,她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林牧声在距离她一米开外的凳子上坐着,一贯喜欢干净整洁的男人,脸上似乎冒出了一点胡渣。
林影寒醒过来已经3天,医生说大出血的原因有很多,但无论怎么说,胎儿是保不住了,在她清醒后的第二天安排了刮宫手术,以便把体内残留附着的胎盘全部清理干净。
手术室很冷,她的心更冷,全麻手术让她不知道痛,出手术室后医生怕麻药劲儿没过,不让睡,她就晕晕乎乎半睡半醒间听见有男人在和她说话,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她也有回答,似乎是在叫妈妈,男人好像哭了,那压抑的呜咽声在她耳边响起,很是小声,但足以让她感受到对方的撕心裂肺然后她撑过了麻药危险期,又沉沉的睡去。
林牧声彻底没有时间再去公司,只在医院家里两头跑,补身体的食物源源不断的拿过来,照顾的仔细程度比她怀孕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时候他带来的丰富美味的食物甚至会引来隔壁床的艳羡。
但是两人都不再对话,就算偶尔的目光相撞,也都自觉的快速避开。
林牧声不敢问一句,只觉得有些痛苦不要去提,那就还没有发生,压抑的内心深处,暗藏着比悲伤愤怒还要可怕的情绪,不提任何话,但眉头却似乎无法舒展,甚至哪怕长时间久坐在林影寒床边这种奢侈行为,也无法弥补内心绝望的空洞。
林影寒醒着时,即便林牧声在身边,她也处于没人说话的状态,只有一个人看着天花板的电灯,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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