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碗碗取下托盘摆在大家面前。
她把碗摆到舅婆面前时,舅婆急问:“为啥只有我这碗光光的?她们碗里的可都有瘦肉。”
徐母皮笑肉不笑道:“肉太咸了,您老说了这一上午都没喝口水,就别吃了吧。万一齁到了,就是我们的过错了。”
舅婆便知道徐母这是因她刁难韩玉珠的事不高兴了。她提高了嗓门道:“我是卫东的舅婆,我敲打两句怎么了?你这当娘的可真是不懂事。”
徐母也不客气道:“那改明你家鸿升说亲,我也跑你家说些有的没的,你不得拿扫帚赶我出去?我没这样做,是看您是长辈,您还不知道收着点,非想把这亲事搅黄,是什么意思?”
舅婆被她说得说不出话来,忽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气道:“你这嘴皮子厉害呀,我说不过你。我不吃了,回家告你舅去。”
说完,舅婆摸了摸身边,打算把自己带来的礼品提回去。摸了一下,她才想起来自己没提东西,是空着手来的。她便只瞪了一下徐母,就气呼呼走了。
舅婆走后,徐母还是气得不行。姑婆走过去安慰:“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你和她计较什么?”
徐母坐在板凳上,犹不解气道:“她平时拿了我们家多少东西,我都没和她计较。卫东说个亲,好心请她吃顿饭,她还跑来说些东的西的。”
表舅妈说:“嫂子,但你这样和她撕破脸是不是不太好?大家都是亲戚,以后还得走动。”
徐母道:“她那样的人,亲戚里有几个愿意和她走动的?她不是遇事就只能找我们吗?闹翻了正好,我早就不想和这种白吃白拿的亲戚走动了。”
姑婆和表舅妈见徐母态度这么坚决,都不好再劝什么,只暗暗惊心,这徐家护这未来媳妇真是护得紧。
晚上吃过晚饭后,徐卫东送韩玉珠回家。两人并肩走着,韩玉珠担忧道:“我是不是害你家和舅婆闹翻了?是不是我忍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徐卫东说:“不要这样想,我妈只是看起来很软,事实上触及她的底线,她还是很刚的。”
韩玉珠问:“她的底线是什么?我在她心里还没重要到这种程度吧?”
徐卫东说:“你很快就会成为她的儿媳妇,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怎么可能看着别人欺负你。”
听徐卫东的解释,韩玉珠好像明白了,徐母这是爱屋及乌。
她还要开口说话,徐卫东忽然抱了她一下,韩玉珠脸立马红了。
不过一瞬,徐卫东就放开了她,“好了,不要想太多,等着大年初八就行了。”
大年初八,听到这个日子,韩玉珠的脸更是红透了。
两人的婚事一确立下来,徐卫东天天接韩玉珠来家里吃饭。村里的人只听到自行车铃响,随后就能看到徐卫东载着韩玉珠经过,漂亮的姑娘紧紧攥着小伙子的衣角,都不敢抱腰,实在太害羞了。
“妈,我们回来了,”徐卫东往屋里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徐母的应答,他转头对身后的韩玉珠说,“我妈不在家,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回了。”
“嗯。”韩玉珠又迟疑地问,“我老来你家吃饭,是不是不太好啊?”
徐卫东牵住她的手,在掌心揉了揉说:“你就是喜欢想太多,我和我妈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小心翼翼。”
韩玉珠心里一惊,用委委屈屈的声音道:“我只是怕自己哪里做错,会失去你而已。”
徐卫东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开玩笑道:“该说这话的是我才对,你长得漂亮,又有文化,如果不是生在这里,你丈夫的位置肯定轮不到我。”
类似的话,韩玉珠上辈子听了无数,她跟着徐卫东去了城里后,见到她的妇人都为她“可惜”,说徐卫东一个乡里小子,哪里配得上她,他不过是占了个便宜,趁她孤苦无依时讨了她来做媳妇。
她上辈子竟然就真的这样认为,自诩是大家名门之后,而徐卫东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农民出身,两人是云泥之别,两人的结合也是个错误,她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丈夫……
想到上辈子对丈夫的冷暴力,韩玉珠心里一阵难过,她抱住了面前的徐卫东,把头埋到他胸前,声音带着泣音:“你不要这样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讨论配不配的话题,好吗?”
徐卫东不知她为何忽然变得脆弱,但还是搂紧了怀里的人,下巴在她头发上蹭了蹭,疼惜地说:“小珠,是我不好,我应该说,你生来就应该是我的妻子。”
韩玉珠埋在他怀里,闷闷笑道:“你这句话倒是说对了。”
徐卫东摸着她的头发,笑了笑,也没在意。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徐卫东忽然递给她一个袋子。
韩玉珠看了说:“你已经送我很多东西了。”
特别是衣服。每次徐卫东带她到县城里去玩,一逛就必然要给她买衣服了,出手大方令售货员咋舌。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徐卫东自己挑了送给韩玉珠。
徐卫东也很坚持说:“你先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