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早已褪去了所有的暑热,叶子也在秋风中渐渐染黄。
经过一日的全速赶路,安歆溶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南洲。
南洲是富庶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看来安俊楠虽然这几年萎靡不振,但作为南王来说,还算合格。
一路上,安歆溶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安俊楠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或者安君昊和安良宸吵起来,再或者一锅乱炖,但安歆溶的担心都没有发生,相安无事。
可越是平静,安歆溶就越是担忧,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总让人无法轻易心安。
天色已晚,安俊楠邀请所有人到南王府暂住一晚,最后目光落到王婳身上。
安俊楠的目的实在太过明显,安歆溶本想拒绝,却被安君昊抢先开口。
“不用了,多谢皇兄,本王自己在南洲逛逛就可以了,夜晚才是一天的开始嘛。”安君昊说罢还哈哈大笑了几声。
王婳一双美眸紧紧跟随着安君昊,答案显而易见了,安君昊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安俊楠还不死心:“舟车劳顿了一日,还是先歇息吧,明日有的是时间逛。”
安君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路上本王睡得可香甜了,一点也不累。”
安俊楠干笑两声:“再怎么说南洲也是本王的封地,本王应该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各位。”
“南王殿下说的对,本相同意。”
安歆溶看向应悠之,他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啊!他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了,她都已经看到了!
“皇上也这样觉得对吗?”应悠之笑眯眯地说道。
安歆溶刚想开口,发现好几道目光都朝自己射来,特别是安俊楠,这道目光那个炽烈啊,好像在说话似的。
安歆溶轻咳两声:“三皇兄说的不错,那就……去南王府暂住一晚吧……”
安歆溶实在两难,都把她架到这里来,而且安俊楠连地主之谊都说出口了,安歆溶如何拒绝?
既然安歆溶已经开口了,安君昊也没有意见,其实这一天两天的,安君昊真的不在意。
南王府也算不上奢华,但比起京城那间,可好上太多了,至少有了人味。
晚餐也算不得丰盛,但都是道地菜,胜在美味。
几杯下肚,这几个“兄弟”的话也渐渐多起来了。
“六弟啊,下次去华彩阁还要叫上本王啊!”安君昊郁闷道,“你不在,桃夭姑娘根本就不肯见本王。”
你还打算赖在京城啊?安歆溶扯了扯嘴角,安君昊都完全不关心自己的封地吗?
说起桃夭姑娘,自从上次安歆溶和应悠之在华彩阁密谈被偷听以后,安歆溶也是很久没有见过桃夭姑娘了,也不知道上次那事搁置以后,现在桃夭姑娘如何了。华彩阁可是安歆溶重要的消息来源啊,平时都是春熙在往回沟通,据春熙的报告,桃夭姑娘也没有任何异常。
真是沉得住气啊,果然选择桃夭姑娘是对的。没事,安歆溶更有耐心,因为张弘济又不是在安歆溶手中。而且桃夭姑娘如果有顾虑,也更方便安歆溶控制,她最怕的就是背叛了,所以只能事事都小心一些。
“朕哪有经常去华彩阁。”安歆溶当然是不承认的,“朕和那桃夭姑娘也只是见过几面罢了。”
安君昊将自己的酒杯放到安歆溶面前,笑道:“如若不是常客,为何桃夭姑娘愿意见你?六弟,想要这样就糊弄过本王就太天真了。”
“凡事都是讲究一个‘缘’字,朕与那桃夭姑娘有缘,桃夭姑娘也就愿意见朕。”安歆溶不急不缓地对应,如果连这点东西都回答不出,就妄做这么多年人了。
安君昊不依不饶:“六弟,你少骗本王了,那桃夭姑娘虽然看着清高,但也是烟柳女子,讲究缘分,这不可能。”
安歆溶刚想开口,安俊楠突然暴戾一句:“安君昊,你差不多可以闭嘴了。”
“哈?”安君昊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你是叫本王住嘴?”
“不然呢?”安俊楠斜睨一眼安君昊,“都已经成婚的人了,公然谈论寻花问柳之事,你不害臊,本王都替你害臊!”
安君昊一拍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你有种就再说一次!”
“怎么不敢?本王都替你害臊了。”安俊楠偏要挑衅。
“本王害臊?”安君昊冷笑一声,“还不知道谁真正害臊呢,这喝酒闹了事还要六弟去帮着擦屁股,这才够羞人的。”
哎呀!果然出事了!安歆溶焦急地望向应悠之,却发现他正玩味地看着两人,注意到安歆溶的目光,还对她笑了笑。
果然不能依靠这厮,安歆溶只能自己出动:“大家都是喝了不少酒,话里话外难免没有经过思酌,两位皇兄都别太放在心上。”
“依本王看,是酒后吐真言吧。”安君昊冷哼道,“三皇兄从来都是看不起本王的,本王知道。”
“为何本王要看不起你,你难道不自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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