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逼迫到离京也不过短短三日,安歆溶却觉得是人生中度过最充实的日子了,好像一下子过去了有一年之感。
这三日,安歆溶也没有与应悠之相见。只因为两个人都默契地分开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都做好了再也回不来的准备……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但他们知道,此去湖羌一行,是凶多吉少。
一晃三日,安歆溶再见到应悠之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地互相望着。
大概是觉得有些尴尬,安歆溶率先开口:“这几日怎么样?”
“挺好的。”应悠之也说不出什么来,他总不能说他安排好了“后事”,如若他出事,他手中握有的东西会全部引爆,一定会让邓家和王氏一起陪葬。
“嗯,那就好。”安歆溶语气中藏不住淡淡的悲凉之意。
应悠之牵起安歆溶的手,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宽厚的手掌中慢慢摩挲:“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安歆溶看了应悠之一眼,真是神奇,明明方才还飘摇不定的心,却在应悠之毫无营养的安慰下渐渐平稳下来。
幸好,安歆溶忍不住感叹,如果应悠之没有陪同自己,自己一定会惶恐不安,虽然是她的决定,但她还是害怕。有了应悠之在身旁,好像一切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谢谢你啊。”说出来有些多余,但安歆溶觉得还是应该要说。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应悠之握着安歆溶的手又紧了紧。
他们两个之间还真是戏剧,在一起不断遭遇事故不说,就连最后互通心意还是要在这样的境况下。
就不能像普通人一般,简简单单地在一起,又平平凡凡地到老吗?
或许是两个人身份天然是不够平凡的,就连应悠之的小小愿望都变得稀奇。
“皇上,五殿下和安陵王殿下来了。”春熙硬着头皮打破了如画一般的“美景”,他是实在没办法啊。
“哦哦,见。”安歆溶连忙甩开应悠之的手,被看到了不好。
应悠之耸耸肩,他是不在意的,但安歆溶介意就没办法了,等离开京城,还不是任他随心所欲,这点时间还是能够忍耐的。
“六弟……”安君昊先喊了一声,紧接着的是无尽的沉默。
安歆溶扯了扯嘴角,一直毫无条件地支持自己的人只有安君昊了,虽然她不是安青云,但她真的把安君昊当做自己的哥哥,看到王婳因为紧随左右,她很是欣慰,可能安君昊与王婳之间也即将破冰了。
王婳张了张嘴,低下头去,声音细若蚊虫:“皇上,对不起。”
“嗯?”安歆溶不解,王婳在说些什么呢?有什么对不起的?
“是我们王氏害了您。”王婳的头还是低着,可以看出她非常自责。
安君昊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不怪你。”安歆溶摇了摇头,“你早就是王氏的弃子,王氏都从未看重过你,你又何必将王氏的罪过背负身上呢?”
“可是……臣妇姓王……”这是王婳无法摆脱的,王氏就像一个魔咒,紧紧框住她,束缚她的手脚,令她受尽委屈,又无法言说。
任人说,都说她好命,投了一个好胎,成婚也是与安陵王,可王婳知道,自己无论身处何方,都是被嫌弃的那一个。
而这一切,都因为安歆溶的出现而改变了。
王婳是个聪明的姑娘,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安歆溶在背后推波助澜,就算没有安俊楠,王婳的处境也会改变。
对此,王婳只有道不尽的感激,她什么还没有报答,王氏就要将安歆溶推入深渊,这让王婳如何摘开?
“王妃,抬起头来。”安歆溶柔声道。
王婳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安歆溶。
安歆溶笑道:“王妃,有些事情只有你可以办到。”
“嗯?”王婳有些不明白。
安歆溶轻摇头,没有明说:“祝你们幸福。”
安君昊揽住王婳过分瘦弱的肩膀:“我们会的。”
安君昊只能说成长了,以前排斥王婳不过是因为她是王氏的人,否定了她这个人,也否定了自己的感情。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两个人互为钟情的岁月,不过是现实无情地撕开了这些美好罢了。
有了安歆溶和应悠之的点拨,安君昊才有机会去正视自己,他发现他根本就是非王婳不可。那些花心风流不过是脆弱的伪装而已,不堪一击。
“谢谢。”王婳此时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但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现在她的感激。
“嗯。”安歆溶忽然觉得在这个权谋相争的世界里,还能有这一丝丝暖意。
她没有做太多,但在别人心目中却是千斤重,证明她的努力是有用的,并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六弟……”
安良宸的声音将安歆溶从思绪中唤回:“嗯?”安良宸可没有这样叫过安歆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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