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是你死了,还不是要靠我撑起楚家。”身为楚家二少爷的楚雄小声嘀咕道。
额……虽然是小声嘀咕,但安歆溶清清楚楚听到了楚雄的话,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说给楚正侯听的。
“二哥,楚家到底归谁,还不一定呢。”楚雄的三弟楚佼不甘示弱道。
楚正侯正襟危坐,对于楚雄和楚佼的争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完全漠视了这两人。
但是楚正侯想漠视,不代表应悠之就想让楚正侯漠视啊。
应悠之非常不恰时机地开口:“楚老爷,你们楚家也是时候该确定新家主了,不知道楚老爷心中可有人选?”
楚正侯惊异地看着应悠之,他早就听闻应家那小子机智过人,且胆大如斗,非同一般人也,但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件事,那想必他此时拜访楚家也是有缘由的,可能与家主继承有关。
更令楚正侯惊讶的是,应悠之就算传闻中胆大,也不会如此之大胆。就算楚家亏欠应家什么,应悠之也是一个小辈。在楚正侯面前非但不怯弱,反倒是有些反客为主的意味。
楚正侯绝对不算是一个心胸多么宽广的人,相反他很刻板、固执,正因为这样,他的朋友甚少,而应家老爷正是其一。但楚正侯并没有觉得应悠之的作为有何不妥,更甚者,楚正侯非常欣赏应悠之的胆量和做派。
可能是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孙子,楚正侯发自心底地笑了,他从来是个不凡的人,他的孙子看来比他还要更有一番作为啊。
思及此,楚正侯收回思绪,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开口:“老夫还是那句话,谁能驾驭《恋桃夭》,谁就是下一任家主。”
“父亲,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楚雄不满地说道,“当今谁不知,《恋桃夭》最是难演绎,况且只有一人能够演奏出一番滋味,而那个人……那个人是个风尘女子!”
“《恋桃夭》是轻转忧愁之曲,那女子虽然也不错,但还远不及《恋桃夭》应有的境界。”楚正侯并没有因为桃夭姑娘是风尘女子而轻视她,相反他还认真地去听了桃夭姑娘手下的《恋桃夭》,只能叹息,这便是《恋桃夭》最高的水准了。就是楚正侯也不能完全演绎此曲啊!
“父亲,《恋桃夭》时至今日早已过时,又何必拘恋于此曲呢?”楚佼说,“只要能把楚家发扬光大,便已足够。”
“胡闹!”楚正侯最不能听到这种态度,“倘若忘掉《恋桃夭》便是忘本!那便是对不起老祖宗!”
“父亲!我早就能做出超过《恋桃夭》百倍的曲子!你为何就是看不见呢?”楚佼心中也有火啊!他明明是兄弟里面最有天资的一个,就因为奏不出令楚正侯满意的《恋桃夭》,一直不肯正视自己。
“《恋桃夭》简单,就算能奏出也不能代表楚家的水准。”楚雄冷嘲热讽道。
“楚二少爷此言差矣。”应悠之看了楚雄一眼,尽是不屑,“《恋桃夭》虽然简单,却也最难弹奏。因为,《恋桃夭》奏的是心境。你们为何奏不出《恋桃夭》,便是因为你们的心境达不到合格的境界。”
“你懂什么?”楚雄语气不善,应悠之可是小辈,竟然敢这样没有礼貌与自己讲话,“论琴艺,我们楚家还轮不到外人来插嘴。”
“闭嘴!”楚正侯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你这个不孝子!怎么和应少爷说话的!”
“父亲?”楚雄难以置信地望着楚正侯,一个外人来谈论琴艺这等事,楚正侯不发怒也就罢了,竟然对自己厉声,为什么?
“你知道什么?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对应少爷不敬。”楚正侯重新坐下,悄悄看了应悠之一眼,倘若不是因为他们不在意,这“第一琴”的名号是不是归于楚家还难说。
楚正侯第一次见到应世穹是在少年时期,那时候应世穹的琴艺已经高深莫测了,一起学琴同窗一年,应世穹已经不用在楚家修习什么了,因为楚家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他的了。
楚家是靠琴技赖以生存的,怎么可能将这个称号拱手让给一个外姓人,况且他们自己也明白,应世穹现在还达不到那个境界,不过是因为年岁尚轻,心境还不成熟,假以时日,这“第一琴”非他莫属,这也和楚家的教导没有多大的关系。
所以楚家提出了一个非常不公平的请求,请求应世穹不在外人面前表演琴艺。
本以为是过分的请求,但没想到应世穹答应得极其轻松,他根本无所谓这些,他来了楚家只是因为他爱琴罢了,仅此而已,他并没有想过要靠炫技获得什么。
楚家也懊恼,自楚尤以后,虽然楚氏后辈也都是不错优秀的琴师,却很难再有谁登峰造极。
楚正侯很生气,这件事是楚家不可揭开的伤痛,只能是个秘密往肚子里咽,所以谁都没有资格,但唯独应家的人有资格评价左右。要是不小心惹怒了应悠之,把这个真相公布于众怎么办?
“哦。”楚雄瞪了应悠之一眼,就算他心中有万般不情愿现在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楚老爷,看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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