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刺史,朕很同情你。”安歆溶突然开口道。
张弘济惊异地看着安歆溶,他不懂,为什么安歆溶要同情他?更加不懂的是,安歆溶一个上位者,会去同情一个细作?他的性命于她而言,不过蝼蚁,更不会明白他的苦衷,又怎么会……同情他呢?
“为什么?”张弘济呆愣地问出三个字。
“因为你的命运是可悲的。”安歆溶叹息道。
张弘济更加不明所以了:“我并不觉得我的命运是可悲的,我为了自己的信仰赴死,心甘情愿,也死得其所。”
“只有傻子才会觉得自己的死亡是有意义的。”安歆溶厉声道,她的确有些生气了,特别是听到张弘济这番言论。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更应该好好珍惜,不应该随意糟践。
随意就把生死挂在嘴边,自以为自己的生命能够改变什么大局,其实不然,只有活着才能决定大局,更是对这个社会最大的报复。
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安歆溶是这样想的。
“皇上,你不明白,有些人自以为生死是大事。”应悠之觉得还不够,还要加一把火,“其实对于别人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我们这种人之于皇上,不过蜉蝣撼大树,当然没有任何影响。”张弘济不屑说道,他还以为安歆溶和自己所知道的君主不一样呢。
安歆溶笑了:“张刺史,你的命自然与朕无关,特别只是一个弃子的命。”
“你说什么?什么弃子?”张弘济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王氏和邓家,早就想着解决掉你了。”应悠之接道,“你还想着忠心赤胆,真是可笑。”
安歆溶挺诧异的,张弘济竟然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应悠之抓住张弘济也有段时日了,居然什么也没有说,她挺佩服的。
那不对啊,安歆溶更加疑惑了,那这么长一段时间,应悠之对张弘济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什么也不告诉他,就指望让他自己开窍吗?安歆溶觉得应悠之不至于这么幼稚吧。那也不能放养张弘济吧。
安歆溶又哪里知道,应悠之哪里是放养张弘济啊,他是在消磨张弘济的意志,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不闻不问,让他早已心灰意冷,才会无论有什么光都往上爬。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张弘济这种程度,还轮不到应悠之亲自出手,他是懒得出手,所以就放那里了。
应悠之继续添油加醋道:“张刺史,你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一颗棋子,要你铤而走险也是一步棋,那时候你就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弃子了。”
“我早就知道,那又如何?”张弘济不怕承认,只要他不当众告发,想必安歆溶也奈何不了邓家和王氏。
其实张弘济想的很清楚,应悠之之所以还留着他的命,是因为他还有作用,要靠他来拔除王氏和邓家。这是他的底气,他是应悠之的底牌,所以应悠之拿他没有办法。
他还天真的想,只要他还抵死不认,桃夭姑娘也定会没事。
“真是天真。”应悠之很残忍地把事实告诉张弘济,“张刺史,你被本相关在地牢已有半年之久,这世间变化之快,想必你连想都不敢想吧。”
张弘济冷静对应:“哦?应丞相是什么意思?”张弘济只当应悠之在虚张声势了。
应悠之怕张弘济听不清楚,一字一顿地告诉他:“王氏已经落马了。”
张弘济觉得可笑,说道:“不可能,王氏不可能的!”应悠之真是什么慌都敢扯,这不是哄三岁小孩吗?
“不信?”应悠之玩味地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皇上啊。”
应悠之祸水东营做的不错,安歆溶虽然内心吐槽着,但还是配合他:“王璟已经被擒,王氏很快也会衰败下去的。”
应悠之在做的,依然也只是在消磨张弘济的意志罢了。
“不可能!”张弘济不可置信地大声道,“王氏要是轻而易举就被拔除,我们也用不上去找上王氏了。”
“不可能?”安歆溶收敛起温和,冷冷地看着张弘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万物皆有可能。只是你们太天真,自以为大权在握,每件事都尽在掌握。其实不然,朕不想对付你们,只是因为还不值得朕动手,其他人不想,也不是畏惧强权,只是没有必要罢了。你要记住,没有永远的权力,不要把别人对你们的不屑当一回事,只是不想较真罢了。”
张弘济还沉浸在震惊中,他一直以来依仗的是什么,他为什么不怕赴死,是因为他觉得背后的靠山够硬,自以为只要自己“高风亮节”,以自己的牺牲换来守护,就可以一直屹立不倒,他们的计谋就还在继续。
“为……为什么?”张弘济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只是震惊,还有些许绝望。
“为什么?”安歆溶冷漠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你们不觊觎朕这个位置,朕还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朕可不想花费气力去对付你们。”
安歆溶说的绝情,但其实都是演技罢了,她对于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