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济?”桃夭姑娘又唤了一遍,为什么张弘济不理会自己?
再一次听到桃夭姑娘的声音令张弘济一下子站起来,摇晃着往前了好几步:“桃……桃夭?”
张弘济不敢确定,桃夭姑娘真的就站在自己眼前。
桃夭姑娘的双眼一下就泛红了,小声地啜泣着,不住地点头。
张弘济终于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桃夭姑娘。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许久都没有分开。
他们之间一句话也无须说明,仿佛就已经能够互通心意。
无论谁看到,都能够知道原来他们在诉说久日未见的思念啊……
对于这个场面,安歆溶是挺动容的,可奈何她心中知道这也是应悠之谋略中的一环。
应悠之这个人给人初感如沐春风,但是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的可怕之处。
让桃夭姑娘在最后关头才出来,是应悠之给予张弘济的最后一击。
“要让张刺史明白一件事,桃夭姑娘算是他最后一点寄托了,而彼时,张刺史已经被打击得差不多了,所以可以无限放大这一点。就算不为己,也要为了桃夭姑娘才是。”
回想起应悠之前一日说过的话,安歆溶此刻还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物尽其用大概就是应悠之的人生准则了吧。
早前应悠之告诉安歆溶,张弘济一心赴死,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所以什么也无须去问,只需要让他衷心地臣服即可。
安歆溶还觉得应悠之是在夸大,怎么可能三两言就劝回决心牺牲的人的真心呢?
现在安歆溶相信了,对于无论怎严刑也无用的人,要先浇灭他的信仰,摧毁他的三观,然后再给一根救命的绳索,让他以为这是唯一的出路,他就会奋不顾身往上爬。
这就是所谓的破而后立吧,安歆溶就算知道原理如何,也永远不可能复制应悠之的做法。
何等的天才啊,所以只能用妖孽来形容这个男人了,安歆溶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初心。
大概是等的够久了,应悠之可不想让两个人一直在自己眼前一直抱着,他开口道:“张刺史,本相可不是给你们机会你侬我侬的。”
桃夭姑娘主动放开了张弘济,劝说道:“弘济,听应大人和皇上的吧,只要你肯告发邓家,皇上答应会让我们两个人拉开京城的。”
“什么?”张弘济将桃夭姑娘护在怀中,“你们竟然告诉桃夭这些,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罢了。”
“张刺史,为什么朕不能告诉桃夭姑娘?”安歆溶就很不爽,“女人也不见得比你们男人弱多少吧?只是得不到平等的受教育机会罢了。”
“咳咳……”应悠之连忙掩护道,“皇上,张刺史只是在护着桃夭姑娘,不希望她牵扯进来而已。”
希望张弘济没有发现安歆溶话语中的漏洞啊……
安歆溶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一阵脸红,但她今天所扮演的“皇帝”,不是可以轻而易举就认错。
好在张弘济因为太在意桃夭姑娘了,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
桃夭姑娘继续劝解道:“弘济,皇上和应大人对奴家很好的,你就听……”
“桃夭,你不过是被他们的说辞给欺骗了。”张弘济完全不相信,“他们不过是要你说服我帮助拔除邓家罢了。用完就毁掉,是他们上位者的惯用伎俩。”
“不是的……”桃夭想要解释,但再一次被张弘济打断。
“桃夭,你还涉世未深,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特别是应悠之的话,更加不可信。”
“……”涉世未深……拿来形容桃夭姑娘啊,虽然好像没错,但用来形容一个在青楼摸爬滚打多年的女子来说,好像又不太合适,多少有点违和感。
不过后面半句安歆溶深表理解,毕竟张弘济和应悠之的接触时间更长,一直以来活在他的阴影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看到安歆溶对张弘济的眼神渐渐变成同情,应悠之实在无语了。
这绝对不是错觉,安歆溶对他绝对有深不见底的成见在里面,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夸大和臆想甚至是误会的成分在里面,是不真实的!
“唉……”以后再纠正安歆溶的想法吧,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先解决。
“如果张刺史不愿意相信本相也没有办法,但你万不可辱没皇上的真心。”
“真心?”张弘济用狐疑的目光来回扫视安歆溶和桃夭姑娘,下一刻他把桃夭姑娘抱得更紧了,“皇上,你看上桃夭了吗?”
“……”安歆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是不是张弘济的大脑缺氧了?
他是怎么联想的,能把应悠之的话扭曲成那样?还是说,其实张弘济血液里隐藏着逗比的因子在里面,现在安歆溶对张弘济的形象完全破灭掉了,看着一表人才,其实他脑子也有点二逼的。
“这怎么可能!”桃夭姑娘立马解释道,“皇上不可能看上奴家的。”
“你怎么了?为什么皇上不能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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