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畅想着路谦收到礼物时的心情,以及自家将来的好日子。
仔细想想,没联姻也不算什么,毕竟联姻本身就是为了能够攀上路家这门亲事。如今,亲事是没能成,但路谦不是抱有愧疚吗?反正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就行了,追究过程做什么?
程大太太终于想通了。
再然后,她就看到了满脸写着“想不通”的过继女儿。
最近这段时间,程府上下那叫一个忙碌。除了为路谦准备礼物之外,程大太太身为程家的当家太太,还要负责接待亲戚客人,因此她是真的忙得连歇口气的时间没有,哪有心情去关心其他人?
本来,二太太路氏是能帮忙的,但一则大太太自个儿不愿意叫妯娌抢了她的风头,二则路氏这人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脾气性子都好,就是在待客方面不大周全。大太太索性将所有的事情都揽了过去,于是她更忙了,也更没办法分神关注到后宅的情况了。
不过也无所谓,她的嫡女早就嫁出去了,嫡子如今人在京城。后宅这些人想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的,真要有人敢搞事,直接提脚发卖了也就是了。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其他人都没有怎么样,在意识到程府将来会越来越好之后,她们只会愈发的老实起来。偏就是那个在府上养了好几年的过继女儿出了事儿。
既是过继的,那必然是记在了大太太的名下,从律法角度来说,那就是程府正经的嫡女。
程家上下对她也不差,毕竟是打算着培养好感情后,再将人送过去的,自然不可能故意苛待。
但那是以前了。
自打赐婚的消息传来后,整个程府上下,包括原先对她最是上心的程大太太,都差点儿忘了这个过继女儿的音容笑貌。
乍一看到人,她还懵了半晌。
最后,还是在身边伺候丫鬟的提醒下,大太太才回过神来,半是惊讶半是责怪的道:“怎么变成如今这模样了?是前阵子换季的时候着凉了?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程小姐有苦难言,只能勉强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来。
程大太太又不是傻子,就算她原先因为忙碌而思量不周全,眼下重要的事情都完成了,又看到过继女儿这副模样,哪里还有不懂的道理?
“罢了,你先好好调养身子骨,我让管家拿着咱们家的名帖去请个大夫来。正好,趁着还未入冬,先将病根给除了,不然等天气冷了,可有的苦头吃了。”
说罢,她又吩咐丫鬟去取几样补品来,还赏了两块好料子下去,压根就没有给程小姐任何开口的机会,就这样把人给打发了。
直到人走了,她才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回头漏些风声出去吧,她也老大不小了,是到了说亲的时候了。”
人都已经过继到自家了,总不能中途撂开手不理会吧?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着择一门过得去的亲事,把人发嫁以后,还能当成亲戚那么走动。
程府的当家太太要做什么事儿,哪儿有不成的道理?
很快,就有人听到了风声,虽说这个并非程家的亲闺女,更不是路谦的表妹,但换个角度来想想,这要是这样那也轮不到其他人。
于是,不久后就有媒人拿着帖子上门了。
程小姐又大哭了一场,下定决心通知了她以前的家人……
蔚县发生的事情,路谦全然不知。
他只知道,康熙帝实在是太能折腾了,他都快要过劳死了!
眼下,他还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不过却不是以前那个光杆司令了。就在新人进来后,邵侍读帮他稳了下人心,之后不久就被调走了。
邵侍读出仕已有十好几年了,他的资历是有的,才能也是具备的,最重要的是,他今年才三十多岁,正当是能做事的年纪。因此,离开明史馆后,很快就高升了,还拿到了实权。
路谦羡慕不已,盘算着他到了邵侍读这个年岁,是不是也有如此的成就。
然后他就被委以重任了。
明史馆的事情他都要管,还兼任了南书房行走,隔三差五的就要入宫轮值。另外,明史馆既然是隶属于翰林院的,那么但凡翰林院有个什么情况,都要拽上他。
朱大人估摸着是认为这是好意,殊不知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失去他未来的女婿了。
这档口,康熙帝又搞出了一桩大事儿来。
提拔郑氏降将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准备攻打台湾。
这本来是跟路谦没有任何关系的,别说康熙帝了,就算再怎么不靠谱的人,都不会将打仗这种事情跟翰林院联系到一块儿的,可谁让路谦有那么个祖宗呢?
祖宗非常不高兴,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高兴。
路谦帮他分析了一把。
首先,攻台一事是肯定没错的,大好的江山怎么能四分五裂呢?然后,就是郑氏降将施琅了,祖宗一直不喜欢叛徒,在他看来,但凡是帮衬清廷的,那都是坏胚子。最后,关键点就是“郑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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