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颔首:“多谢李道友的好意,我没紧张。”
谁头一场遇到付东园会不紧张的,李暮星明显不信,她觉得长明是在逞强,殊不知长明想的却是,届时赢付东园不能赢得太容易,否则很容易引起落梅警觉。
更何况这次千林会,时间拖得越久越好,云未思那边就有更多机会救人。
再多闲聊也解不开夏证心事重重,因为他必须下场了。
等付云起站在他对面,他才知道,这位是女修,却也是付东园的妹妹,她虽不及其兄惊才绝艳,实力也绝对在中上之流,一对双剑心随意动,出神入化,沉着冷静。
相比之下,紧张青涩的夏证完全不是对手,他勉强支撑到第一百招时,剑光迎面而来,破开他仓促筑起的灵力屏障,眼看就要直入眉心。
“我认输!”夏证不禁大喊起来。
剑光应声而灭。
付云起伸手,将剑召回,两道剑光瞬间收入宽袖,不见踪影。
“技不如人,我心服口服!”夏证额头沁汗,缓缓回神。
他方才那一刻,几乎以为自己真要死了。
也就是站在这场中,面对众目睽睽,他才意识到这是对临场应变能力的多大考验,修为、反应、沉稳,缺一不可,夏证虽然在门中没有敌手,那是因为平时的对手水平都要比他低许多,他还是头一次在同龄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可怕的威压。
“道友承让。”付云起淡淡道,点一点头,转身离开。
她的脚步如此轻盈,蜻蜓点水,分花拂柳。
但夏证没有心思去欣赏,他想的是,如果付云起都如此厉害,那她的兄长付东园,岂不更难对付?
人若是遇见比自己经历更加痛苦的遭遇,那份痛苦也会减缓许多,夏证现在就是如此,他暗暗同情孙道友,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很快,李暮星和林问渔相继下场。
林问渔的对手虽然藉藉无名,实力却出乎意料不错,最后以半招之差险胜,令林问渔大为不忿,回来之后还絮絮叨叨,说自己刚才若是如何如何,就一定能扭转局面。
李暮星的表现则令在场观众大开眼界,她与出身庆云禅院的对手,一道一佛,实力相差仿佛,两人倾尽全力,法宝尽出,最终在三百招出外,李暮星力压对方,技高一筹。
由于这场对决远比他们同一场次的其它三场精彩,许多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这边,就连峥嵘山庄庄主也得知了李暮星的姓名出身。
之后若李暮星的表现也能同样出彩,千林会后,她的名字必然会被许多人记住,她自己的修为,也应该能因此顿悟提升不少。
九方长明的比赛在倒数第二场。
许多人因为付东园之名而翘首以盼,在看见他对面从未见过,面目陌生的九方长明时,不免心生失望,只当这场比赛无甚看头,将会草草结束。
在长明刻意收敛气息的情况下,就连日后出了名圆滑玲珑的付东园,也愣是没看出自己的对手在扮猪吃老虎。
“孙道友是吧,请。”
他平平伸手,还打算让对方出个先手,以免人家说自己名门大派,欺负新人。
决战前夕,风雨欲来。
身为神霄仙府的弟子,付东园自然与大多数师门中人一样,是用剑。
但他自信普天之下,用剑在他之上的,已经寥寥无几。
因为就在千林会之前,他刚刚领悟春蕤剑心最后一层,达到以心御剑,人在剑中的境界。如果说在许多修士手里,兵器仅仅是他们最为趁手的法宝,那么想要令法宝有灵,人与法器同心同意的地步,显然并非轻易能够做到。
付东园能在如此轻的年纪就做到这一点,非同寻常,只能说明他天赋高,师承底蕴也深,否则换个师门,没有名师指点,没有宗门资源喂养,他也断不可能进展如此之快。
面对九方长明,付东园没有面露轻视,已经是他作为名门弟子的修养,因为在九方长明刻意收敛气息的情况下,他看上去就像介于中阶与高阶之间,略有小成,又在这群英荟萃的千林会里显得不大起眼。
比试开始,另外三场的双方已经开始交上手了,九方长明他们这边却还毫无动静。
付东园不疾不徐,淡若清风,在等对手出先手。
但对面的九方长明,却一动不动。
“孙道友是不是太紧张了?”远远盯着动静的李暮星忍不住道。
她方才表现大好,最后绝地反击,打了个开门红,将那点紧张也给打掉了,心态彻底放松下来。
反是夏证,头一场输给付云起,唯恐自己后面继续遇到强敌,心不在焉,左耳进右耳出。
跟李暮星聊起来的是林问渔,他反正是来陪跑的,自己知道自己本事,输赢都不会有太大压力。
“我看像是,毕竟不是谁都那么倒霉,一上来就能抽到付东园的,连他妹妹都那么厉害,他本人肯定更不必说了。”林问渔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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