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沉玉树出事的消息传来,何芝兰没多久也出事了。
沉素筠私下里调查来的情况特别极端化,要么就是小两口是真心实意相依为命好得不能再好,要么就是何芝兰心机深,水性扬花整天勾搭人,沉玉树天天关起门来打老婆。
沉素筠对何芝兰初印象不好,本身就有了偏见。在得到医生的确诊后,更是想着为了沉家传宗接代,思路就完全往第二个极端化的情况上去靠,最好是何芝兰本身就是个水性扬花爱攀高枝儿的,那就好打发。
一旦这样想,最开始沉玉树出那事,都像是何芝兰下的一个套子,为了回城名额。
这样想,这女孩儿根本就是条毒蛇啊!
但是她没想到沉玉树能为了何芝兰跟她干架,能重伤着大半夜里去找何芝兰。
这事儿不好办了,那女孩不知道给玉树下了什么迷魂汤,骗得让这孩子是真动感情了,必须得把他关一关,让他冷静冷静。
至于何芝兰,她准备冷处理。反正医药费营养费都是沉家在付,何芝兰大嫂老提的那个什么小孩何俊杰,给送进机关单位小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城镇孩子工人家庭,没见过世面,真是有点关系就得利用,甚至这关系都还没成立,沉素筠挺看不起这家人。
所以何芝兰天天来电话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儿又打着要去看沉玉树的名号,给自己谋什么利益呢。她本来准备干脆直接把人带去监狱,让何芝兰好好看看,沉玉树是沉家人又怎么了,犯事了该坐牢坐牢,她可不会惯着沉玉树滥用职权。
但又想着何芝兰作风问题,说不定给沉玉树戴了绿帽子,心里有气存着看猴戏的心态,把那女孩接进大院,要让那女孩好好看看两家人差距有多大,要让那女孩后悔放弃了沉玉树重新找高枝儿,那个什么叫刘向东的算什么东西。沉玉树年纪小容易受骗,他们这种高干家庭可不容易受骗。
只是没想到何芝兰说话做事出乎她的意料,到了监狱见了玉树后更是说话直切要害。
这个女孩儿的行为举止,打破了她的偏见,她想到调查来的第一个情况,她想,自己会不会冤枉了人家女孩。
本来想着见完沉玉树,何芝兰要是跟她那个大嫂似的,说话藏着掖着想谋利益又不敢,那就直接告诉何芝兰她和沉玉树这辈子都没戏了。一个不能有孩子的女人,一个想着攀高枝儿的女人,大把的钱就能打发了,实在不行给她安排进军区里,给她找个好对象,何俊杰也送去机关单位小学……
只要何芝兰别再以爱情为借口缠着沉玉树,要谋利益那就摊开了说。
但没想到何芝兰是真心实意的,两个小孩那段日子是相依为命的,都是好孩子,都值得好好过。
可是何芝兰不能再生育,沉家又只有沉玉树这根独苗。沉素筠做起了坏人要棒打鸳鸯,心想这都是为了两个小孩好,他们不知道轻重不知道人生长短,她这个大人要担起责任。
热茶飘起来雾气,桌上也放了点心。
沉玉树换了棉质的居家服,一只手捏着斗鸡眼绵羊娃娃,一只手环抱着何芝兰的腰坐在沙发上。
赵如意擦着头发进来,小声打报告道:“我妈可生气了,给我好一顿骂。我可受不了接下来的公审大会,表哥你自求多福吧,表嫂你看着点别让他们真的动起手来。”
“不过要是真动起手来,表嫂你还是快跑,让他们打去……”她给何芝兰要传授经验,门外沉素筠黑着脸进来了。
“你也给我坐下!要跑哪去?!”沉素筠呵斥道。
赵如意拿着毛巾擦头发,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何芝兰晕晕乎乎的,被沉玉树大掌捏着手玩儿,听他道:“怎么,打我一个人还不够你出气,还非得再留个沙包给你打?”
沙包赵如意撇撇嘴,跟着道:“就是就是,妈你有那牛劲儿怎么不去打赵铁花……”
她话没说完,沉素筠斥道:“闭嘴!”
看沉素筠是真的生气了,赵如意拿着毛巾继续擦头发。
两个人四个月没见面,一见面又是亲又是抱,感情是一点儿都没变味。
沉素筠叹口气,对着何芝兰道:“你不是说你都知道了,你都明白了,现在看来你是一点儿都不明白,一点儿都不知道。”
何芝兰迷迷茫茫地抬头看她。
“一辈子有多长,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那是日日夜夜几十年。”沉素筠耐心劝解,“你们现在年纪轻,觉得感情深能抵抗一切,动不动为情闹自杀,把生命不当一回事……”
“又不是真自杀……”赵如意小声道。
“你闭嘴!”沉素筠骂道,“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天天在家里打着转儿给我找麻烦!给你表哥乱出鬼主意!你知道个什么?舞不好好跳,就知道想象着为情爱寻死觅活……”
“你骂她干什么?我逼她说的真相,假装自杀是我的主意,你有什么火气冲我来,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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