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公厕里被射了一肚子精液,第二天小哥便把阿荆带到自己家中,让她好好梳洗一番。
小伙子一个人住,还是八十年代的那种筒子楼。楼梯间放着没用完的蜂窝煤,以及各种废弃的家用电器。阿荆一路走上来,两边的墙壁剥落的已分辨不出当年的情状,只剩绿色的漆,白色的墙。
阿荆随手剥了一块捏在手里,任灰尘落下,掌心里留下红色的印子。
“家里有些乱。”小哥拿出钥匙插进门孔中:“你不要嫌弃。”
阿荆走过去,靠在他肩头:“你怎么老觉得我会嫌弃你?”
黑小哥挠挠头,嘴角挂着笑。
进去以后,阿荆才发现他所言不虚——的确是单身汉住着的样子。
等她洗完澡,小哥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请她坐下。阿荆甩甩半干的短发,接过他递来的水一口气喝光,这才发觉嗓子眼里火辣辣地疼。
“我的喉咙都被你搞垮了……”她嘟着嘴抱怨,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黑小哥脸一下子红了。
“怎么?还真是个处?”阿荆挑眉。
小哥不说话。
阿荆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把杯子放在一边,拿起旁边的包就要走。
“嗳!你就……走了吗?”小哥急了。
阿荆回头看他,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我……我还没付你钱。”黑小哥也觉得自己矫情,只好扯了个理由。
阿荆浅浅一笑:“你付了呀。”
“啊?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的那个洋芋,”阿荆脸上的神采终于又慢慢回来:“很好吃。”
最后的叁个字,她说得十分真诚。尽管衣衫不整,尽管媚眼轻浮,但是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那些经过他店面的普通顾客一样,带着萍水相逢一般的客气和亲切。
黑小哥喉结上下动了动,不再说话。
有些人,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
阿荆从楼梯上走下来时,又剥了块墙。一直走到外面的早市街上,那块绿漆才被她玩个干净。
挑了个路边摊坐下,阿荆要了碗热干面,撒了些萝卜丁,慢吞吞地吃。
这个城市的爱与痛、恨与离,就像这碗热干面一样。虽然粘得搅都搅不开,但只要加点醋,放点芝麻酱,该怎样还得怎样。阿荆原来不喜欢吃,可吃习惯了以后,反而有些割舍不下。
或许这就是贱吧。
过完早,阿荆去旁边的花鸟市场挑花。她本打算买雏菊装嫩,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香水百合。
没别的——香!
含苞待放的花朵绿意盎然,像娇羞的新娘;可一旦开了苞,那味道骚得便如同吃了春药的母马。这也和人是一样的。阿荆抱着花束逆着人流向前走。路过的上班族有的看她,有的不看。慌乱的时间不留给无关的人,光是活着就已经很难。
阿荆无所谓,累了就找个阴凉地儿坐着。
歇了会儿,有个拖板车的精壮汉子过来搭讪,问花是哪儿买的。阿荆笑笑,把花递给他,然后两人便一起搂抱着走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去了。
出来的时候,已近晌午。
阿荆被玩得颠叁倒四眼昏腿麻,一边暗骂着下九流的果然不知道怜香惜玉,一边又想自己或许算不得什么香玉——刚刚那汉子把还未开苞的百合塞进她下面,以至于她感觉自己身上都有了一股母马发骚的香味。
倒是个知趣的。阿荆想。
其实做爱和吃饭一样,饿了就吃,饱了就歇会儿。阿荆不爱吃同样一道菜,就算是热干面,她也宁愿一天一天换着店家来。
说到热干面,今早的没有汉正街拐角王家的好——阿荆曾被勾的去了两回,两回都是在人床上吃完的。后来王家媳妇捉奸,她便没有机会再去了。
王家大哥人极好,就是娶得媳妇儿不咋样。
轻轻呼出一口烟,阿荆发现烟头已经烧尽。
她翻出手机。中午十二点。
十二点做什么好呢?阿荆歪着头想,最后决定去商场买件新衣服。
商场的冷气开得相当疯狂,甫一进门便像钻进了墓地里。门口是一排脱得精光的金银玉饰,阿荆原来也有过两个,但都是别人送的。后来换了钱,她给报了个英语班。
二楼有很多女装店,但阿荆买不起。她溜达到叁楼的forever21和hap;转了一圈,又到zara和拉夏贝尔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在无印良品买了件男式白t。
在优衣库试牛仔短裤的时候,一个小哥哥走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忙。阿荆看了他一眼,说自己手不方便,需要人帮她穿裤子。小哥哥眼神闪了闪,带她走到里间的更衣室。
“您好这间是空的。”
“帅哥一起来吗?”阿荆笑得很无辜。
小哥哥笑笑,站在那儿不动。
阿荆用小指勾住他的裤边:“来嘛……”
小哥哥低头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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