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方庆福,是西塘村最年老的老人,也是方金标的二爷爷,是所有人心中的老好人。
方庆福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穿过人群,来到楚铭和方金标面前,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岁月累积的智慧,他就用这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他们两。
直到此时,其他村民才敢开口:
“我们不知道,我们也从未领过钱,每年都只有交钱!”
“我也是没领过钱,只见交过钱!”
“是的!我们也是……”
……
是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村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声,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带着愤怒,带着压抑,更带着怨恨。
他们的心被如此无耻的欺骗,给伤透了,一亩地五十块钱,可一亩出产的粮食,才值多少钱?
谁不是勒着裤腰带,咬着牙拿出来的血汗钱,只因为他们的村长方金标说,这些钱要给祖国添砖加瓦。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楚铭身边的方金标,他们需要一个答案。
方金标此刻充满恐惧,他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永远不会被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发现。
可现在,看到底下那些犹如暴怒的恶狼般的目光,一股凉气瞬间从脚底升起,下意识就想后退,就想逃跑。
楚铭一把拽住想要溜走的方金标,强行将他拉到众人身前,一只手压着他,满脸愤怒的再次开口:
“之所以你们不知道,那是因为这些钱都被我身边的这位,我们的好村长,方金标,全部装进自己口袋了!我们的好村长给你们编了一个巨大的谎言,这个谎言整整骗了你们十二年!”
方金标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身体一个不稳,顿时一屁股坐在条石上,哆哆嗦嗦的摆手狡辩道:
“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没有……农业税一直都有,全国都在收,至于农业补贴,村里没钱,我就把这部分钱,充公了!还有低保户的补贴,我们村真的是一个都没申请下来,不信,你们问那边的洪副乡长!”
方金标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如果他认了,那么冰冷的手铐,和阴冷的牢房肯定就在面前。
而且这些年,自己给乡里的大大小小所有领导都送了不少礼,洪副乡长那更是多的数不胜数,甚至连这些年贪污得到的钱,也分了不少给他,想来,肯定会帮着他说话。
想到这里,方金标更是咬死不松口,反而语气越来越通顺,甚至还反过来指着楚铭污蔑道:
“你们别相信楚铭,你们别忘了,他才是骗子,他才是小偷,他在外面偷人家的公司机密,不但赔了钱,还差点坐牢,不然他干嘛回村来当一个苦哈哈的农民!”
这些话虽然是污蔑,可还真让村民们有些迟疑,这让楚铭即是愤怒,又忍不住暗叹一声,真是愚昧无知!
不过他到也不慌,转头看向李龙泉,示意让他上来作证。
李龙泉偏偏瞟了眼王江山,看他脸色严肃,顿时心里一个激灵,暗道一声,这个楚铭很着这位王大秘的青眼,看来这个人不能得罪!
想到这里,李龙泉连忙漫步走向石条,清了清嗓子,就准备开口。
“等等,李乡长,我们西塘村的主负责人一直不都是洪副乡长吗?”
方金标连忙拦住李龙泉,他怎么也没想到,李龙泉会亲自上来作证,以往这种事情可都是让副乡长洪云周出面的。
“混账,李乡长是我们整个双溪乡的乡长,整个乡都是由他负责,你没见识,就闭嘴,不要在这里乱弹琴!”
楚铭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有些古怪,只觉得这话里有话,特别是这开口的人就是副乡长洪云周,这让楚铭不由的怀疑,方金标身后的幕后黑手是不是就是他?
方金标的脸色有些愕然,可却也不敢再乱开口。
李龙泉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
“楚铭同志说的没有错,农业税确实在2006年就取消了,你们每年交的农业税其实都是被人贪污的!”
“至于农业补贴款,从2004年便开始有了,不过那时候少,后面每年都有递增,到今年为止是71块钱一亩土地的补贴,西塘村这些补贴款,每年都是由方金标代为领走的!”
“另外关于低保户,我记得你们村从2002年开始,就有七个名额,低保户补贴是每个月算的,一个月补贴126块钱,这些钱也都是由方金标代领的!”
不说别人,光楚铭听到这些数字,都忍不住震惊,别看这些数字看起来不大,可按照这十几年加在一起来算,不说别的,光这低保户补贴款,就有十来万。
再加上农业补贴款71块一亩,农业税50块钱一亩,加在一起就是120多一亩,整个西塘村可是有260多亩田地,这样算算,这就是三十几万……
四十几万的巨款,在这农村是多么可怕的一笔巨款,很多人估计连想都不敢想。
底下的村民也有一些算数不错,掐着手指,也大致可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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