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的触碰,让他心底战栗,无所适从。
还有她牵着他回家,抱着他哄他睡觉的时候,那时他心里的感觉非常奇异,可谓终生难忘——明明没有受伤,心脏却会痛。那种痛又和普通的皮r0u之苦完全不一样,有一点酸涩,又有点涨涨的,说不清什么滋味。
年幼的晋殊还没ga0清楚这种心痛意味着什么,就受惊吓逃出了林府,被御煞门的人牙子抓去。
一别经年,再相见时,林知若已经长大了,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悲伤,许多迟疑,再也没有提过带他回家。
世事永远都是不尽如人意的,晋殊又发出一声多愁善感的叹息。这段时间他叹的气b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寂静的花园开始陆续有人经过。晋殊也离开了园子,轻车熟路地去往琳琅馆。
落脚处是一棵高大树木,枝桠伸展,正到了林知若闺房窗前。
晋殊攀在树枝上,望着紧闭的窗子。
忽然一个小丫头走来,推开了窗户通风。
晋殊迎面看到了林知若。
林知若这些日子里无心打扮,只在鬓边簪着一朵绢花,斜cha一支流苏珠钗,倚在榻上看书。偶一动作,钗上流苏摇摇晃晃。
晋殊极其容易被流苏坠子x1引,所以林知若总ai戴流苏钗逗他玩,久而久之,她的妆奁里随手一捡,都是流苏钗了。
林知若低头看书,丝毫没有察觉到窗外有人。
晋殊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趴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看她。
从前,他只看她的脸,而现在,却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她的身t。
她很瘦弱,很单薄,总共也没有几两r0u,却意外地非常柔软。baeng的肌肤之下,不知道是怎样的血r0u骨骼,让她整个人都这么软,甚至头发,眼神,声音,语气,都是过分轻柔。
和男人完全不同。
由内而外,都是不同的。
一本书翻过大半,林知若偶一抬头,这才看到了树上的人。
他如同一条瘫软的蛇一般伸展身t,横亘在树枝上,胳臂和头颈都倒挂垂落,整个人莫名地又很像一只因失群而si的大雁。
林知若一怔,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凝神再看,他还是在那里,脑袋已经扭向了她的方向。
林知若定了定神,合上书,起身走到窗前。
两人相距不过数尺。晋殊调整姿势把自己竖了过来,又伸手把那只被他攥得皱巴巴的绣蝶放在窗沿上。
林知若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轻轻地说:“对,是我先去见你的。”
晋殊蹲在树枝上,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林知若也望着他,忽然发现他有了一点变化,脸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圆了。
她以为他是病了一场,所以瘦了。再仔细看看,其实也不是。是头发的原因,晋殊以前的刘海遮住额头,面对林知若又总是ai笑,自然给她一个圆滚滚的印象。
现在他把额发都梳了上去,只留了两缕龙须似的长发随风飘摇,有效地修饰了脸型。再加上他面无表情,自然就不会那么圆乎乎了。
林知若看了半晌,觉得晋殊是越长越好看了。晋殊再怎么对她,她面对他时,终究是喜ai之情压倒了一切。
晋殊始终不开口,林知若只好主动问道:“你来做什么?”
晋殊这才垂着眸,向窗沿上那只绣蝶问道:“你怎么还不来跟我道歉?”
林知若的心已经千锤百炼,不那么容易动气了,晋殊的心x她很了解,会这么想也在意料之中,于是她很平静地答道:“滚。”
晋殊生气地走了。
翌日清晨,林知若正对镜梳妆,收拾桌子的紫菀忽然“呀”了一声,道:“那猫子来过了!”
林知若描眉的笔一顿,“怎么了?”
“他在你桌子上画了一只乌gui。”
林知若起身来到桌前,只见桌面上墨迹未g,画着一个七分像乌gui三分像螃蟹的东西。一支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的笔滚在一旁,墨点洒得到处都是。
林知若低头看了一会儿,道:“他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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