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记忆快进了数次,就算这样枯燥的路程,这样恐怖的考验和坚韧的坚持,在月明星稀的时刻,麻衣姜知英终于走到了牡鹿之门前。
拦着一支血痕道道的兽角作为尖刺路障,宽度大到容得下十艘船并行通过。
此门很久前便已破损,伤痕至今也没太愈合。
门旁的凹坑里卧着一个硕大的,受了伤的金色头颅。
要不是它的下颚碎了,它的嘴巴能大到够把麻衣姜知英囫囵吞下。
齐平身旁的姜知英,有些感慨的说道:
“牡鹿之门乃学徒之门。穿过它即初识太阳居屋的第一重真正奥秘。那金色的头颅名叫格里比,是被某位司辰法身封印在此处的具名者,也就是永恒者。祂将会吟诵谜语,追问每一位试图穿越牡鹿之门的人。
此谜语,其实就是问心谜题,其谜底就是每个人内心渴望的事物,即传奇愿望。
只要成功的许下传奇愿望,你就可以获得愿望宝石,通晓自我之人。
跨过牡鹿之门,即可接受众司辰的祝福,成为人间传奇,此亦被称之为小飞升,小功业!”
齐平看着麻衣姜知英,白嫩的双脚已经变得血淋漓,结了黑褐色的血痂,她的精神状态也极其不稳定,站在牡鹿之门前的凹坑处,和金色头颅对视。
金色头颅,也就是格里比,就是所谓的具名者,永恒者。
齐平奇怪的问道:“司辰法身为什么不彻底毁灭他,还是说这与的惩罚更加残酷?”
姜知英凝视着那金色头颅,轻声说道:“两者皆有,具名者,将自己的名字化作一种果,以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永远的烙印在更高的维度,也就是四维时空。
只要不能毁灭其在四维时空的名,那就永远无法杀死祂,所以也被称之为永恒者。
祂已经不再是人,而是具有神性的类神存在。
我猜测,即使是司辰法身,也无法彻底毁灭这种类神存在,只能将之封印于此,作为一种惩罚。”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那金色的头颅已经斜倚着一块巨石,“站”了起来,祂吱嘎吱嘎的试图说话,但下颚破碎的祂,无法这样说出来。
麻衣姜知英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祂,头颅是如此高大,她是如此渺小。
她抓着裙摆,向金色头颅行了一个淑女礼:“尊敬的永恒者格里比阁下,我是试炼者姜知英,向您问好。”
这似乎打开了某个开关,金色头颅的鼻孔用力哼哼,五彩的气息涌出,一个个金色、银色、青铜色的金属小人自雾气中出现。
它们有的举着刀叉剑戟,有的骑着金属牛羊猪马,还有的抱着一本本书,围着麻衣姜知英转,渐渐形成了好似旋涡状的阵势图案,麻衣姜知英就在正中央。
它们咿咿呀呀的叫着,欢闹着,有着一种诡异的欢乐和恐怖。
突然,所有的金属小人停住,无论是什么姿势,都转头看向中心的麻衣姜知英,然后以大合唱的方式提问道:
“这东西吞噬一切:飞禽,走兽,树木,花草,啃咬钢铁,磨碎坚硬的石头吃掉,杀死诸王,摧毁城墙,还能将高山击倒。”
说完这一切,它们又开始咿咿呀呀的转悠,与此同时,齐平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疑惑的看着姜知英,姜知英出生解释道:“问心之前,格里比的金属小人会随即问一个谜语。
在这些金属小人停下之前,如果你能答出来,那你就可以获得他的加持,更加容易的通晓内心,获得愿望宝石。
如果答错,格里比会嘲笑你,这种嘲笑会对你造成实质的诅咒,基本上三年之内,无法通晓内心,更别提获得愿望宝石了。”
麻衣姜知英坐了下来,似乎是在思索,齐平也一样在思索,他的头脑高速运转,能吞噬一切的东西,只要那个!
“时间!”
齐平和麻衣姜知英异口同声,姜知英本人看了齐平一眼,心道此人很聪明,反应挺快。
金属小人们全都停了下来,如复读机一般高呼着:“是时间,是时间,它将吞噬一切,那是终焉的时刻,轮回的终点。”
如同一场小人儿的热闹庙会,吹拉弹跳好不热闹,不一会儿金属小人们消失,一股金色的光芒,笼罩了麻衣姜知英,让她感觉头脑更加清醒。
格里比那巨大的头颅微微点头,眼睛射出精光,麻衣姜知英被金光笼罩,立在当场。
齐平和现在的姜知英意识体,二者也被卷入其中。
过往的一幕幕在飞驰,因为太快,齐平几乎看不太清,只是被动的跟着麻衣姜知英,只模糊记住了几个关键点,幼年时的残酷经历,母亲死去的打击,童年玩伴因为没有凯佩特惨死,在姜阀见到的一幕幕腐朽之行。
齐平轻声吟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姜知英现在的意识体差异的看着齐平一眼,轻声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诗歌造诣,却是如此,我想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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