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盐水消消毒,然后绑到门板上找把木工锯嘎吱嘎吱的锯掉。所以苏菲一看薛剑强听说自己没有麻醉药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当即就愣了,麻醉药啊,就算跑到八路军总部去要都要不到多少,我一个月薪高达一元五角的、被赶鸭子上架的小军医拿不出来,很不可思议么?很罪大恶极么?
薛剑强只能叹气:“连支麻醉针都没有,真不知道你这个军医还怎么当下去……”
苏菲赌气:“你有本事就帮我从小鬼子那里抢几支麻醉针过来啊!”
薛剑强撇嘴:“几支麻醉针算个屁,等等,回头就帮你弄。”
苏菲斜眼:“你还来劲了是吧?好啊,有本事就帮我把我所需要的东西都弄过来!我要医用脱脂棉、绷带、纱布、麻醉药品、止血药品、消炎药品、注射器……”噼哩啪啦一大串,口若悬河的,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完。
薛剑强有点头疼:“算了,你还是说说你不需要什么吧,这样比较省事。”
苏菲倒也干脆:“只要是跟医疗物资和器械沾边的,就没有我不需要的!”
好吧,真够干脆的。薛剑强说:“行,回头我帮你弄,多到你用不完!”
苏菲嗤了一声:“就会吹牛!”
薛剑强耸耸肩,不解释。相信任何一个八路军医生或者护士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都是他在吹牛吧?在连口罩都缺的敌后战场弄到用不完的医疗器械和物资?大象都让你吹上天了!他实在没法向这些穷怕了的土八路解释,在二十一世纪,这些他们看得比性命还要珍贵的东西早就多得卖不出去了,只要有钱,可以成车拉过来!
正说着,老炊叫:“开饭啦!赶紧过来吃饭哟!”
薛剑强说:“走吧,吃饭去。”
苏菲虽说对他吹牛皮的行为很不满意,但也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拿了饭盒跟着他开开心心的跑去领饭。而那边,战士们已经将那几口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野猪的内脏在锅里嘟嘟的翻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当然,一只猪的内脏这么多人吃肯定不够的,老炊在里面加了一些肥肉,还有不少老乡送的土豆,煮得香喷喷的,汤汁表面凝着厚厚一层油,可把这些肚子里没多少油水的士兵们给馋坏了。大家排好队挨个上前去分,先打饭,然后就是每人一勺,土豆跟猪内脏都有,那汤汁淋在杂粮饭上,原本粗糙得难以下咽的杂粮饭也变得油腻得很,让人垂涎三尺。
薛剑强得到了优待,老炊特意将猪脑子留给他,这算得上是动物身上营养最丰富的部位了,而且也很容易消化,这是老炊为了慰劳他一夜辛苦打到这头野猪,特意留给他的。
只是……薛剑强并不喜欢这样的优待,打好饭后他看着碗里那个硕大的猪脑,神情颇为纠结,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从小就不喜欢吃这玩意儿,太腻了,吃着反胃,现在老炊将整个猪脑盛到他的饭盒里,这……
苏菲发现了他的纠结,问:“怎么啦?饭菜不合你口味?”
薛剑强叹气:“主要是这猪脑不合我的口味。”
苏菲诧异:“猪脑怎么啦?猪脑很好吃的,想吃都没得吃呢!”
薛剑强试探:“要不……我给你吃吧?”
苏菲很干脆,一筷子将猪脑夹了过来:“就你嘴刁,这么好吃的东西还挑三拣四,真不像话!”
薛剑强欲哭无泪……妹子,你是不是对“好吃”二字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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