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倒霉的部队下乡扫荡时被八路军伏击变成光溜溜的尸体被一车车的运回来的惨状,猪口也是心慌慌的……四下里山高林密,一片死寂,不见敌人的踪影,只有地雷在不断爆炸,信号弹在不断升起,怎么看都是被人堵在山沟里打闷棍的节奏啊!
他有些心虚的向四周飞快的张望,还好,四下里除了白雪就是大树,并没有大批八路军突然现身,漫山遍野地朝他们猛冲过来将他们淹没的迹象。他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为自己的怯懦感到……
感到很生气。堂堂日本武士,天皇羽林,面对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的支那人,怎么能产生恐惧这种情绪!
太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王清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给抽成了个一百多斤的陀螺,原地转了两圈。未等他站稳,咆哮已经在耳边炸开:“八格牙路,你这个胆小鬼,区区几个八路就把你给吓傻了,居然想撤退!?老鼠都比你勇敢,至少三四百只老鼠不会被区区几个八路吓得落荒而逃!你别说当军人,当男人都都不配!!!”
王清让他这一耳光扇得耳畔嗡嗡响,眼冒金星,嘴角出血,接着又被喷了一脸口水,别说对于一位拥有数百上千人马的高级军官,即使是对一个普通男人而言,都是奇耻大辱了。胶东这地方民风非常剽悍,简单的说就是脾气火爆得很,轻易不发火,一发火就跟火山爆发似的,能动手绝对不逼逼。男方人问候对方全家祖宗十八代变着花样对喷上三个小时都不会动手,胶东这边……有这时间早就把脑浆子都打出来了。王清也是土生土长的胶东人,不过很遗憾,他骨子里并没有胶东人那种悍勇,甚至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愣是让矮了自己不止一个头的猪口给喷得心惊肉跳,一连往后面退了好几步!眼看着猪口准备抡刀砍他了,他赶紧说:“太……太君,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土八路现在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胆子伏击我们呀对不对?我是担心他们继续布雷给我们造成损失才提议撤退的……”
猪口其实也是吓唬一下他的,这家伙管着上千人呢,颇有点影响力,一刀劈了他,那帮黄狗皮可就不好带了。见王清认怂,他满意的放下指挥刀,冷哼一声,说:“这些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我们大队长马上就带领大队主力过来增援了,不歼灭这股八路绝不罢休!你要做的就是带领你的部下给我死死咬住这股八路,别让他们逃了,否则的话,大队长绝对饶不了你的!”
王清冒出一头冷汗,连声说:“是是是,我一定会像猎犬那样死死咬住他们,让他们脱身不得!”
猪口哼了一声:“还不快追?”
王清说:“我这就追,这就追!”
现在终于没有信号弹冲天而起了,不过地上多了九名伤员,都是被炸断了腿的————全是伪军。至此,薛剑强布下的那十几组诡雷基本上被踩光了,全智能扫雷器就是好使。看着这些痛得死去活来,断腿处血流不止的伤员,猪口冷哼一声,真想扔下不管了。不过考虑过打到现在,部队已经伤亡不小,尤其是伪军,被当成人肉扫雷坦克去踩地雷,给炸得死伤累累,本身情绪就不稳了,如果再粗暴地对待伤员,难兔会让未受伤的伪军士兵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不肯再卖力作战……想到这里,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对王清说:“王桑,派一些人将这些伤员抬下山送医院去救治!”
王清马上指派一些人手帮伤员简单的包扎一下,然后用担架抬下山去。
伪军暗暗松了一口大气。
猪口将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个赞,看样子拨出一些人手将伤员后送是对的。嗯哼,我都愿意拿出宝贵的药物来救治你们了,你们总该替我卖命死战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禁得意起来。
事实上他想多了,伪军的字典里压根就不存在“卖命死战”这四个字。他们扛枪就是为了吃粮,在国民政府军那边呆不下去了就投日军,如果日军拿不出能让他们满意的待遇来,他们大不了又去投八路。只要手里有枪,换个地方当兵一样有饭吃,卖命死战?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于是,这帮聪明人继续充当全智能扫雷坦克的角色,沿着侦察兵留下的脚印继续追击。
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啪”一声大响,一名尖兵栽倒在地,捂着脚掌发出痛苦的嗥叫:“我的脚,我的脚啊!!!”后面的上去按住他检查他的伤势,还好,只是右脚脚掌穿了个窟窿,也没多大,鸡蛋大小而已,沫状碎骨混合着血液从中汩汩流出。跟那些当场被炸掉脚掌的倒霉蛋相比,这样的伤势称得上是“温柔”了,但仍然将他痛得几乎休克过去,他这辈子都离不开拐杖了。
猪口挥挥手,又有两名士兵上去将这个倒霉催放上担架往后送。
轰!
又走了一段路,爆炸声再度响起,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一名尖兵左脚脚掌被生生炸碎,仆倒在雪地,山林中响彻他的惨叫声。
没什么好想的,往后送,总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嚎得惊天动地,影响士气吧?
王清满头都是冷汗,叫:“眼睛都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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