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愣了一下,很是尴尬:“这个……不好意思啊,我入伍前专门负责劁猪劁羊的,习惯了,习惯了……”
伤员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发出一声尖叫:“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接受你们的救治!”
虽说打骨子里讨厌这些二鬼子,但看到这名伤员那骇得煞白的面色,薛剑强居然开始同情他了。身为一个男人,他能理解这名士兵的心情,换谁要做手术的时候发现给自己做手术的人居然是一名以劁猪羊为生,专业割蛋三十年的兽医,也会心里发毛吧?他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上帝保佑这些可怜的二鬼子,阿门!
那边,苏菲又做好了一个手术。看得出这段时间她进步很大,只要简单的检查一下就能比较准确的了解伤员的伤势、症状,迅速采取对应的措施。虽说手忙脚乱还是少不了,但至少已经不至于像几个月前那样面对众多伤员束手无策,被巨大的压力逼到哭了。一时没有八路军伤员送进来,苏菲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术刀摘掉满是血污的手套,从助手小夏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和汗水,她真的累坏了。
一罐饮料递了过来:“喝点东西吧。”
苏菲接过来:“谢谢。这是什么?”
“体能补充液,给你补充体能和提神醒脑的。”
苏菲这才发现声音熟悉,扭头一看,惊喜的叫了起来:“薛同志,你回来啦?”
薛剑强说:“嗯,回来了。”指了指兵荒马乱的野战医院:“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爆发了大战,打得这么凶?”
苏菲说:“你走了之后司令员就说要给去年冬季大扫荡中遇难的同志和老乡报仇,带了一个团杀向海阳,找秦毓堂算账!谁知道各路鬼子、伪军跟疯了似的跑过来增援,司令员也火了,命令整个军区换装完毕的部队迎战,仗越打越大,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薛剑强撇撇嘴,为去年在冬季大扫荡中遇难的人报仇?这个借口薛剑强可不大信,许和尚是什么人?他一九二八年加入红军,从士兵干起一直干到军区司令员,打了十五年仗,早就过了战友一死便怒发冲冠的年纪了,他发动这场大战肯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他问:“部队伤亡大吗?”
苏菲笑:“伤亡不大,从攻入海阳城到现在,我也才做了六台手术。”
跟几个月前仗打起来后几十名伤员等着她做手术相比,这次伤亡还真的不大。
一名伪军军官哭喊:“可是我们伤亡很大!”
薛剑强侧目。
那家伙委屈地说:“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又是重炮又是重机枪,还有铁甲步兵反复冲锋,谁受得了啊?你们那么厉害,怎么不去打日本人?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
苏菲一拍手术台,喝:“闭嘴!我们没有打吗?从开战到现在,被我们击毙的都超过八百人了!”
那军官满腹牢骚:“但你们连杀带俘干掉了我们好几千人!”
苏菲说:“那是你们活该!要不是你们去年帮鬼子打我们,我们会打你们?给我闭嘴,再嚷嚷我就找个兽医给你动手术!”
那军官吓得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了。兽医做手术?兽医还能做什么手术啊,无非就是割蛋蛋割盲肠割输卵管什么的,真让兽医给自己做手术,习惯成自然的往自己蛋蛋来一刀,以后的性福生活可就没了!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好男不跟女斗,不跟你争!
又一名伤员抬了下来,这位大腿插着一把日式刺刀,都贯穿了,血流如注。苏菲赶紧戴上口罩和手套,让人把伤员抬上来。薛剑强也不好继续在这里耽搁,问:“司令员在哪?”
苏菲茫然:“我不知道啊!”
抬人下来的担架员说:“在指挥部队打秦氏公馆呢!秦毓堂带着少数亲信,还有一些鬼子退到秦氏公馆顽抗,部队攻了两次都没攻下来,司令员发火了!”
薛剑强嗖一声就跑了出去。打仗啊,尤其是这种痛打落水狗的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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