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分钟,小泽元少佐再一次醒了过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厉害,而且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用手一摸摸到一手血,很显然,他挂彩了。这让他怒不可遏,这帮该死的陆军马粪居然敢打伤他?简直就岂有此理!他二话不说,拿起一个酒瓶杀入战团。他想找武田少佐算账————在场的陆军军官里,武田少佐官最大。但是武田少佐已经被薛剑强一个酒瓶给敲倒在桌底下昏迷不醒,一时间找不着,只好将满腔怒火撒在那些被打得头破血流又比自己小一两级的军官身上,抡起酒瓶照着一名陆军军官的脑袋砸去!
“住手!!!”
一声厉喝传来,小泽元少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抬头一看,只见一队宪兵冲了进来,连枪都亮出来了。他暗叫倒霉,不管怎么样,身为军官在酒吧里大打出手都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被宪兵逮个正着就更没面子了,搞不好要被处分的!那些军官们也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停手,只是他们都打出了火,哪怕宪兵到了,也依然恶气难消,恶狠狠的瞪着对方,活像一群发怒的公鸡,随时准备扑上去狠狠咬对方一口。
宪兵小队队长见状皱起眉头,叫:“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陆军军官指着小泽元叫:“是他先动的手!他侮辱我们陆军!”
小队长的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他也是陆军的。他面色阴沉的瞪着小泽元,语气很冲:“你们这帮海军马鹿,就不能消停一点么?一天到晚除了喝酒和打架你们还能不能干点别的!”
小泽元不爽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对喽?”
小队长说:“难道不是吗?你自己想想,打从你们上岸以来,给我们增加了多少麻烦!”
武藤岚气愤地叫:“混蛋,你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吗?凭什么一上来就将责任全推到我们身上!”
一名被开了瓢,血流得满面都是的陆军军官气愤地说:“就是你们挑的事!是你们先动手打武田队长,引发这场斗殴的,你们当然要负全责!”
海军军官喷了回去:“放屁!明明就是你们过来找我们麻烦,我们才动手的,你们应该负全责!”
陆军军官:“你们这帮马鹿,敢做不敢承认是吧?”
海军军官:“明明是你们敢作不敢当!”
陆军军官:“怎么,还想再打一架?”
海军军官:“打就打,谁怕谁呀?刚才我们能打得你们满地找牙,现在同样也能打到你们乌龟搬西瓜,滚的滚爬的爬!”
陆军军官:“八格牙路,你们说什么!?”
好吧,几句话下来,双方的火气又上来了,彼此推搡着,口水直接喷到对方手上,手指恨不得戳进对方的颅腔里去,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薛剑强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暗暗咋舌。他早就知道日军海陆军之间矛盾重重,可没想到矛盾大到这种地步,随便挑拨一下就大打出手了……不难想象,太平洋战场上的日军统帅有多辛苦,想让这对冤家————甚至可以说是仇家————冰释前嫌,携手对敌,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估计不止一位英俊大将在天皇面前,谈起自己同时指挥一本海军和陆军与美军作战的经历,是泪流满面哽咽着说:“我太难了。”
那帮千娇百媚的酒吧女郎见势不妙早就溜了。她们是很爱钱没错,但有钱也得有命花呀,现在日本海军和陆军都大打出手了,还留在这里,万一被皇军出气筒,那她们不就死定了!薛剑强撇了撇嘴,客人还没喝够呢,陪酒女郎就跑了,这个服务态度真是太差了,果断差评啊。趁着没人注意,他又拿起一个空酒瓶,瞄准了一位日本海军军官的后脑勺准备扔过去……刚才他用一个酒杯引发了一场血战,现在人更多,形势更加混乱,他想试试看一个酒瓶能不能再度掀起一场血战,最好连宪兵都卷进去被打的头破血流。
然而还没等他付诸行动,脚步声大作,一批把海军水兵冲了进来,怒冲冲的瞪着那帮陆军军官,带队冲进来的赫然是一名大佐。这位四十来岁的大佐傲然扫了那些宪兵和陆军军官一眼:“怎么,找碴啊?”
武田少佐总算醒了过来,晃着晕坨坨的脑袋爬起来,愤怒地对大佐说:“渡军大佐,我们在酒吧里喝酒喝的好好的,你都不想蛮不讲理,把我们都给打伤了,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渡军大佐瞪了小泽元一眼:“怎么回事?”
小泽元笑着说:“大佐,刚才有位朝鲜人崇拜我们海军,请我们喝酒,这帮陆军马粪妒忌我们,跑过来找事,我们就跟他们打起来了。我以武士的名义起誓,我们是出于维护海军的荣誉才跟他们动的手!”
渡军大佐懒得听他废话,直接问:“打赢了没有?”
小泽元昂首挺胸:“大获全胜。”
武藤岚大尉洋洋得意的说:“尽管这帮马粪的人数比我们多,但我们还是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这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要眼没瞎的人都能看到,是海军军官人数比陆军的多得多,他们人多欺负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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