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崮并不是理想的阵地,它险峻是险峻,然而山体遍布着巨大的岩石,想挖掘工事是很困难的。但这也带来一个好处:
一旦工事挖成了,日军的炮击就很难轰得动了。
毕竟能跟着日军满山炮的大炮,也就是九二步炮和七五山炮,这两种炮轻巧是轻巧,但口径小,威力也小,想啃那些有山石保护的工事,实在太难了。尽管日军的炮火打得很凶,炮弹一遍遍凿在山头上炸起一蓬蓬的石屑,猫耳洞里的战士们始终毫发无损。
大概过了十分钟,日军的炮火终于稀落了下去……毕竟他们带的炮弹也有限,不能无休止的浪费。
八路军没有冒头。也没有必要冒头,他们的阵地就是由一个个猫耳洞构成的,猫耳洞与猫耳洞之间形成交叉火力,他们只需要呆在洞口附近就可以狠狠地揍日军了,跑出去干嘛?
宫部直一郎始终用望远镜盯着山头,看到炮火都停了,八路军始终没有现身,他不由得拧起眉头。不对劲,平时八路军不是应该利用炮火的间隙进入阵地吗?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他们的阵地在哪里?战壕、单兵坑、雷场、铁丝网……这些打防御战必须的东东怎么一样都没看见?
搞不懂,真心搞不懂!
既然抽不懂就懒得去想了,他扭头对一位伪军连长说:“你,带领你的部队,去占领那个山头!”
伪军连长愣了一下:“我们?”
宫部直一郎笃定的说:“你们!”
伪军连长心里骂翻,怎么这一路过来他们遇到的净是这些倒霉透顶的事情?进入八路军活跃的地区,他们打先锋,有埋伏他们第一个撞进去;碰到八路军可能d轩的地方,他们得走在最前面,有地雷他们第一个踩上;如果八路军占据制高点死守……恭喜他们,获得了向蝗军证明自己的忠诚与勇敢的机会!
恭喜他娘个屁啊,要死很多的人好不好!
该死的土八路,仗越打越精了,如果蝗军抱团打上门他们有多远闪多远,如果蝗军小部队前出侦察,他们马上就开始想歪点子试图一口吃掉这支小部队……白天他们在路上行军的时候得当心公路边的树林、草丛里会不会潜伏着一两名神枪手,随时可能为他们派送一两张死神的请柬,更得当心公路上或者公路边有没有埋跳雷、定向地雷这类玩意儿,稍有疏忽,可是要死一片的!到了晚上,他们还得当心土八路夜袭!所谓的夜袭也不一定是摸营,土八路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扛着60炮摸到他们营地附近,在他们睡得香甜的时候咣咣咣一顿炮弹砸过来,炸他们个鸡飞狗跳,然后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扛上打光了炮弹的迫击炮就闪人。如果他们咽不下这口恶气追过去……那百分之百会撞上一两枚定向地雷。也有土八路会扛着84毫米无后坐力炮摸到营地附近,瞄准帐蓬或者停在营地中央的卡车就是一炮,打完就跑,比耗子还滑,根本就逮不住!
这就是向鲁中军区发动扫荡以来他们的平淡日常,无非也就是挨挨冷枪,踩踩地雷,遭遇几次夜袭,时不时再有几支小部队被伏击……真的很平淡,没啥可说的。
比较恶劣的就是,八路军似乎很喜欢挑软柿子捏,频频找皇协军的麻烦,把皇协军捏得叫苦连天!最可恶的是,就连那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心里长草了,时不时袭击他们,他们就没少被那些只有几把土枪的庄稼汉干掉的。那些庄稼汉不仅暗算他们,还恐吓他们————恐吓的具体做法就是在他们要经过的地方埋上密密麻麻的尖桩。看着这些尖桩,再联想一下胶东那边的汉奸走狗的下场,所有人都觉得菊花疼得要命,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以免真的让那帮刁民逮住,被插在尖桩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哦,据说前天,在沂南,有人往一个由皇协军据守的据点周围插满了尖桩,其中一部份尖桩上面还穿着稻草人……没错,就是从屁股穿进去的。结果吓得那个据点二十几名皇协军直接哗变,开枪打死了他们排长,然后甩掉那身黄狗皮带枪投降了八路。为这事,宫部中佐还发了一通火呢。连长对这种恶意恐吓的行为极为气愤,该死的八路,偷偷摸摸恐吓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打!
结果……
八路真的出来了,就在山上等着他们。
连长大人真的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他只想跟八路军说:“爷,你们再躲起来好不好?这次我保证就算你们在我面前晃悠我都当没看见了!”
可惜,晚了。
迎着宫本直一郎那阴冷的目光,连长只能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打个手势,带着全连的士兵朝山上杀去。宫本直一郎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用他那把削铁如泥的肋差将被俘的中国士兵的内脏挖出来用日本大酱掩起来吃,吃不完还寄回国内给家属尝鲜,如果他敢抗命,只怕下一秒这个魔鬼就会让人把他抓起来,亲手用肋差活生生的将他的胸腔剖开,将他的心脏肝脏一一剜出来了!
宫本直一郎笑吟吟的看着这支窝囊的皇协军垂头丧气地朝山上挺进,笑容可掬。
大队副有些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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