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一串子弹凿在车身上,发出骇人的声响,车身顿时多了一排圆圆的小孔,青烟直冒。其中一发好死不死的射穿车窗,正中司机的太阳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子弹在穿透车窗玻璃的时候已经变形了,杀伤力几何式增强,就这么小小一颗子弹,把那个可怜虫的脑袋打成十七八块,喷出一蓬血雾。失去控制的汽车重重地撞上了前面那辆,车头顿时变了形。奥巩矶和索正清猝不及防,脑袋重重往前面一磕,磕在座椅上撞得眼冒金星。
幸亏夜间开车速度并不快,时速不到二十公里,否则他们就不是脑袋磕出个大包那么简单了。
索正清用力晃晃脑袋,将满天金星甩开。又一发子弹打中了车窗,玻璃碎屑飞溅,他脸上顿时多了几道血口子,痛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他惊恐的叫:“是谁在朝我们开火?他们想干什么?”
奥巩矶也是一阵惊骇。这可是日军的后方啊,怎么会冒出这么多敌军,而且火力还如此凶猛?他瞪了说正经一眼,没好气的说:“有力气在这里嚷嚷,你还不如赶紧下车,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还有没有机会离开这辆车了!”
话音刚落,一声尖啸声响起,似乎有炮弹砸了下来,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巨响,一辆汽车给生生炸成了火球,用事实向索正清证明奥巩矶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再不快点下车的话,他估计没有机会离开这辆车了。
索正清顾不上嚷嚷了,一脚踹开车门,捏着手枪跳了下去,动作这利索,反应之敏捷,简直突破天际了!估计让他再来一万次他都做不到这么漂亮。奥巩矶也紧跟着跳下了汽车,不顾一切的就地一滚滚下了公路。接着他便听到轰一声巨响,那辆汽车被炮弹击中了,炸起一团灼热的火光,碎片横飞,把几名将汽车当成掩体向土坡拼命射击的日军士兵给打成了马蜂窝。
袭击者的战术从一开始就很明确:首先利用跳雷和定向地雷封锁公路,迫使敌军的车辆减速,同时大量杀伤公路上的日伪军士兵,然后用机枪和冲锋枪将整个路段打成一片火海,把所有车辆全部打瘫,接着用小口径火炮向瘫在公路上的汽车开火,慢条斯理的将其一一摧毁……现在整套战术正在有条不紊的实施着,日军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被死死压制在公路上,头都抬不起来。
在很短时间之内,又有两辆汽车被击中了,熊熊燃烧的火光把方圆数百米照的亮如白昼。这反而为日军带来了便利,利用火光,他们看清楚了袭击者的位置,趁着袭击者机枪手更换枪管的机会,好几挺歪把子机枪架了起来,朝着两边的土坡拼命扫射,把土坡的草皮一层一层的铲飞。仅有的一门60毫米曲射炮也紧急架了起来,砰砰砰!一连三发照明弹打上了半空,阻力伞打开,燃烧剂剧烈燃烧,发出刺眼的光芒,就像一颗颗小太阳挂在半空中。这几颗照明弹让这场原本一边倒的战斗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公平,日军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的对手,不再是被蒙着眼睛暴揍了。
索正清依稀看到正在土坡上架着机枪,端着冲锋枪冲他们猛烈扫射的那些士兵穿的都是伪军的军服,他顿时有点懵了:“这些不是我的士兵吗?他们怎么会向我开火?”
没有人回答他,少数几名聚集在奥巩矶身边的军官都脸色铁青,两眼喷火。也别怪他们,任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接连被阴了两回心情都好不到哪去了。
一梭机枪子弹打过来,就打在索正清身边,溅起的泥水弄了他一身,死亡逼近的恐惧让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心脏收缩的就有乒乓球大小,缩成一团放声尖叫:“别打了,是自己人!你们打错了!”
好些伪军军官也跟着叫了起来:“不要再打了,是自己人,别误会!”
土坡上有人叫:“没误会,打的就是你们!”火力来得更加凶猛,接连又撂倒了好几名日伪军士兵。
索正清破口大骂:“这帮混蛋,明知道是自己人还打?他们造反了是吧?”
奥巩矶冷冷的说:“索君,我怎么不知道你的部队装备这么精良,居然能人手一支冲锋枪?”
一连串恶毒的咒骂给噎在了喉咙里,索正清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是啊,仔细看看人家的武器装备,只是二十来人的小部队吧,三挺火力凶猛的机枪,十几支冲锋枪,这火力配备堪称豪华,得多蠢的人才会把他们当成皇协军?。连正牌皇军都没有这么豪华的装备,皇协军算老几!
他哆嗦着问:“是……是八路军的侦察部队!”
奥巩矶说:“你还没有完全傻透。”
索正清哆嗦得更厉害了:“他们……他们怎么跑到我们后面来了?而且就守在公路上等着我们?”
奥巩矶的神色中多了一丝愤恨:“那就要问问你的好部下了!”不得不说,他虽然傲慢,但头脑还是挺灵活的,索正清打死都想不明白八路军怎么会钻到后方来,可他稍稍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记得从一开始就被八路军击溃了的皇协军士兵吗?这些家伙冲垮了日军的第一道防线,在整个战场四处乱窜,八路军的侦察部队没准就是在这个时候混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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