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第17团一营的阵地。
日军的野战炮、曲射炮和掷弹筒猛烈开火,炮弹倾泄在一营的阵地,炸开团团颜色绝不正常的烟雾,整个阵地毒雾弥漫。好些战士猝不及防,被呛得直咳,越咳越凶,最后连肺叶带血一起咳了出来。利用毒气作掩护,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军潮水般涌上来,枪弹横飞,密似蝗群,沾着谁谁就得死。黑田峻是一位相当出色的指挥官,他隐忍多日都没有任何举动,现在瞅准机会发动袭击,那攻势当真是凌厉无比,一营顿时面临着巨大的考验!
“该死的小鬼子,又用毒气!”营长愤怒地咒骂着,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出,瓮声瓮气的,说不出的古怪。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迅速调派部队顶上去,平度城下的八路军还没有从遭到轰炸的混乱中恢复过来呢,他必须顶住,否则让黑田峻来个背刺,损失可就惨重了!
不得不说,第17团在娘娘山之战中积累的经验是很宝贵的,他们的阵地构筑得非常巧妙,每名士兵都有好几个简易的防炮洞,每名士兵都有防毒面具和防护服————尽管那防护服只是一件塑料做的雨衣,但穿上它戴上防毒面具和手套,芥子气都奈何不了他们。在娘娘山他们就让日军的毒气给熏了好几回,已经熏出经验来了,除开少数几名战士来不及反应惨死在毒气之下外,绝大多数士兵都抢在毒气覆盖阵地之前戴上了防毒面具,穿上了防护服。
于是,等到日军距离一营阵地只剩下两百来米的时候,马上就遭到了一营的迎头痛击。g-42通用机枪那迅疾到极点的点射让日军汗毛倒竖,条条火舌舔过,被舔中的日军士兵浑身喷血,抽搐着倒下,没等倒地就已经死透了。步枪和冲锋枪子弹更是刮风般扫过来,60毫米迫击炮和82毫米迫击炮炮弹化作条条火雨将日军炸得人仰马翻,40毫米榴弹发射器射出的榴弹在日军中间播种出一片片直径一米以上的黑红色蘑菇,用横飞的弹片尽情收割生命……日军前仆后继的涌上去,一批接一批的倒在了八路军猛烈的火力之下。
黑田峻看得清楚,喃喃吐出一句:“八路军的火力这么强?没有战车的话,这仗难打了!”
战车是不可能有的,他的大队压根根就没装备,所以现在他们只能以血肉之躯顶着八路军那堪称凶残的火力猛冲上去了。日军的机枪手把机枪架在战友的尸体上跟八路军机枪手对扫,掷弹筒不管不顾的将手中的高爆榴弹一古脑全砸出去,八路军以十倍猛烈的火力回敬他们,双方都是人仰马翻……
一连十几发野战炮炮弹砸入第17团的阵地,这次不是毒气弹,而是白磷弹。好些机枪手浑身都是惨白的磷火,皮肉在咝咝燃烧,痛得他们惨叫着扔下机枪跳起来,发狂似的撕扯着着火的头发、衣服甚至皮肉,但马上就被日军的枪弹给打倒了,火力密度顿时大减。日军趁机猛冲,一阵手榴弹与手雷对砸之后成功地冲进了八路军的战壕里……
按照他们的经验,一般情况下到了这个份上,防线上的中国士兵就该选择后退或者逃跑了。但第17团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得手的,日军不断跳入战壕中,没被炸死的士兵躲在防炮洞里,看见日军跳进战壕就一枪,甚至一刺刀捅过去,好些日军因为毒气遮挡视线看不清这些隐藏的杀手中了招,跳进战壕里立足未稳便挨了一刺刀,或者被一枪撂倒。冲锋枪响个不停,这玩意儿在堑壕战中实在太有用了,在弹鼓打光之前,日军进来多少死多少!
但日军还是不停地跳进来,一营的战士弹仓或者弹鼓里的子弹打光了,来不及更换,便扬起刺刀或者抡起战壕锤猛撞上去,跟日军展开惨烈的肉搏,惨叫声和咒骂声响彻整道战壕。
一营的坚守为第17团赢得了时间,第17团迅速调速部署,二营从左翼压了上去。黑田峻的回答上,一个由武装的朝鲜劳工为主体,补充少量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和军官作为骨干组建而成的大队压了上去,与二营展开殊死拼杀。这也意味着在极短时间内,平度日军三分之二的兵力便压了上来,与第17团杀得难分难解,平度城下血肉横飞,战壕内八路军的尸体横卧一地,战壕外日军和武装朝鲜劳工的尸体密密麻麻,异常的惨烈。
平度的情况还算乐观,马戈庄、周戈庄一线就没有这么乐观了。日军先是机群疯狂轰炸,将八路军的阵地炸得一塌糊涂,紧接着,第六旅团以十几辆坦克为先导,以猛烈的炮火作掩护,五百余名日军士兵涨潮般涌上来。八路军也不含糊,用84毫米无后坐力炮和79榴弹枪热烈欢迎日军。
一发装有空炸引信的无后坐力炮炮弹砸过去日军就得躺倒一片。
79榴弹枪用破甲弹像筷子戳豆腐一样反复戳穿一辆辆坦克那薄弱的装甲,直到它的炮塔飞上天。
g-42通用机枪成了日军的噩梦,以每秒钟十几发的速度疯狂喷射弹雨,像割草一样将冲锋的日军扫倒。
一名被金属射流打得浑身是血的日军装甲兵悲愤地怒吼:“我们开的不是坦克,而是薄皮棺材!”
这棺材真够薄皮的,别说84毫米无后坐力炮和79榴弹枪,连g-42发射钢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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