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八路军正在猛攻胶州和高密!”
中村中将和佐佐木幸一共乘一辆吉普车,与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起朝着平度方向开进。在他们后面,数千日军车驰步奔,战马嘶鸣,杀气冲天。中村中将看着心里不免有些骄傲,这支部队可是他用一堆勤杂人员和被打残的部队的残兵败将拼凑起来的,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才将他们拉扯成这个样子!
就在他欣赏着自己的部队雄纠纠气昂昂地行军的壮观场面的时候,一名军官开着摩托车追了上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中村中将的笑容僵了一下。
佐佐木幸一少将皱起眉头:“阁下,八路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中村中将说:“老把戏了。他们知道正面阻击我们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但又不希望我们推进到平度,所以早早就派了一些部队盯住胶州和高密,只要我军出动,他们立即向这两个县城发动进攻,而一旦我军前去支援,他们马上就撤……别管他们,继续前进!”
佐佐木幸一有点不放心:“但胶州和高密……”
中村中将说:“我相信驻守在那里的部队能在我们赶回来之前守住这两座县城!”
佐佐木幸一对他的自信有点不理解:“你为何如此自信?要知道驻守这两座县城的部队可是以皇协军为主力的啊!”
中村中将说:“是啊,所以他们更应该在我们赶回来之前守住————如果他们不想坐尖桩的话。”
他放到胶州和高密的伪军,全都是在去年长达一年的扫荡中将胶东根据地杀得人头滚滚的、恶贯满盈的渣子,属于就算向八路军投降也免不了要挨一枪的那种。也正因为这样,这些伪军才必须守住,否则他们就等着坐尖桩好了!
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守城的伪军自知恶贯满盈,被八路军攻进来肯定没好果子吃的,所以拼了命去守城,攻城的八路军第18团、南海军分区独立团以及地方民兵部队一次次发动猛攻,一次次被他们顶了回去,城墙脚下布满了八路军战士和民兵的尸体,进攻的八路军很快就死伤惨重了,却迟迟没法攻上城墙去。
有这么称职的看家狗,日军自然对自己的后院放心得很,明知道数千八路军正在猛攻自家的后院也不管不顾,直奔平度而去。
一路上,他们也遭到了八路军民兵的袭击,冷枪、地雷、路边炸弹在不断给他们制造着伤亡,但是在特别警备队压倒性的实力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唯一让中村中将困惑的是,八路军似乎并没有部署防线阻击他们,除了少量民兵袭扰就什么都没有了,这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用电台跟正在平度战场作战的几位主要指挥员联系,将他的担心说了出来:“八路军的主力部队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我担心他们另有打算,诸君在战场上务必保持头脑清醒,不要给他们可乘之机!”
很可惜,他的善意并没有得到重视,第221联队的联队长中嗤笑:“中村阁下也变成胆小鬼了啊,形势危急的时候他忧心忡忡,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他也忧心忡忡,我很好奇他的眉头有没有过舒展开来的时候!”
第六旅团的旅团长奥村半二少将说:“他就这性格,永远也改不了的……别理他,趁着八路军还在跟黑田峻恶战,我们尽快压过去,让他们腹背受敌!”
这三支部队没有理会中村中将的警告,继续照着平度狂飙突进。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已经推进到平度近郊。
此时的八路军似乎已经陷入了混乱,抵抗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坚决,相反,一旦遭遇猛攻他们就有些惊慌失措的选择撤退,这让日军的攻势加倍的凌厉起来。在平度南郊,第四骑兵旅团上演了中日战争史上最大规模的骑兵冲锋,二千五百名骑兵在炮火掩护下海啸般冲向八路军的阵地,一举冲垮了八路军两道战壕。八路军没有应付这等规模的骑兵冲锋的经验,节节败退,被一路赶下了平度郊外的泽河。然而,就在第四骑兵旅团准备追进浅浅的河水中大开杀戒的时候,对岸数个机枪阵地突然去掉伪装,十几挺四联装十四点五毫米口径高射机枪和五门三联装苏罗通高射炮同时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威力巨大的弹丸铺天盖地地扫过来,在日军骑兵中间犁出一条条血胡同,枪口炮口指向哪里,哪里就是血肉横飞!第四骑兵旅团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给打蒙了,完全来不及反应,甚至没法控制自己的战马,一头撞上那道炽热的死线,然后被生生撕碎……在极短时间内就有两百多名骑兵被撕成了碎片,泽河畔人马死尸铺满一地,血流成河。
同样是在泽河畔的门村,当第六旅团滚滚而来,试图一举突破这道防线的时候,驻守在这里的三个民兵大队上演了山东抗战史上最大规模的白刃冲锋。八门140毫米迫击炮猛烈开火,将日军成片炸飞,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赵多乐第一个跳起来带领他的大队径直向日军前锋部队猛撞过去。充当开路先锋的三辆装甲车第一回合便让两门苏罗通高射炮生生劈开,一千多名凶悍的民兵势不可挡,撞入日军中间,日军前锋部队第21大队一个中队转眼间就让他们给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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