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下得极盛,纷纷扬扬,从大寒起至年关几乎没怎么停过。雪满御街,白茫茫一片落满了飞檐碧瓦,就连挂出来庆新春的红灯笼顶上都覆着薄薄玉尘。
都说瑞雪兆丰年,群臣请安的折子里一水儿的歌功颂德,称赞道是女帝贤明治世有方,所以得上天恩赐,降此吉兆。
又有臣子上书说太女已成年,应当选侍君了。女帝心情不错,过了正月,便正式赐下婚旨,择谢氏为太女君。这倒是叫不少想着将自家嫡子嫁与太女的群臣猝不及防,几乎惊掉了下巴。
按理说谢明轩乃罪臣之后,纳作选侍倒也罢了,娶为正君多少还是有些不妥。不过熙玥去岁就特地写信与明轩在阳夏的远亲。陈郡谢氏乃名门望族,大齐开国前就已有赫赫盛名,前几年倒台的谢太师不过是谢氏迁居京城的支脉,于陈郡那边没有分毫影响。
熙玥恳请谢家家主将谢明轩记在了嫡支下,得以淡化了他原本的身份。眼见熙玥这么执着有心,女皇于是也就随她去了。
没过几日,大半礼节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皇室既已去谢家纳征、告期,明轩也不好再住在东宫。陈郡路遥,来回一趟不算方便,他便被接回他父亲梁峥的母家,他的外祖梁侯那里小住了。
他外祖母只得他父亲一个孩子,可怜被谢太师一案牵连,与谢明轩的母亲谢瑜一道被贬去苦寒之地。
谢瑜与梁峥适应不了那儿的气候,又有心病,竟双双早逝了,只留下谢明轩无父无母孤苦一人。是以梁家各位长辈甚是怜爱明轩,他去了当不会受委屈。
只是昏礼定在叁月初。自八岁起,明轩从未与熙玥分别这般久。十四岁时,他更是因着母家覆灭被怜惜,得了特许搬入了东宫,有幸一直陪在玥儿身边。
如今两个月都要见不着人,他苦恼该如何承受这样的相思之苦?又想到只兰笙一人在玥儿身边,恐怕那戏子要愈发得意,肆无忌惮地勾引玥儿了,心下更加委屈。
临别前一晚,他拥着熙玥欢好了几乎整宿。
“玥儿…我不想走。”
明轩从背后搂住熙玥,将阳物深深埋入她体内,恨不能与她血肉相融合二为一。
“好想玥儿…怎么办,还没走就开始…开始想你了。”他顶撞得激烈,忍不住急促喘息,说话都有些连贯不起来了。
熙玥被他弄得舒服,哼叫着到了高潮,花穴里一紧一紧,死死咬住明轩的肉棒。
“玥儿,玥儿爱我吗?”他怕她高潮后受不得刺激,只缓缓入到最深处,体会着穴里褶皱的吮吸,真是销魂蚀骨,舒服到极致了。
“爱你…我爱明轩哥哥。”熙玥扭过头来寻到他的唇吻了吻。
“我也爱玥儿…嗯…嗯啊!”谢明轩受不住了,发狠一般插了几下,便浑身颤抖,难耐地呻吟两声,臀上骤然收缩,白浊精水从翕动的马眼一股股涌出来,填满了花穴。
谢明轩又哄又求,让熙玥要了他好多次。床榻上他就射了两回,后来说是抱着熙玥去洗漱,结果半路上两人性器摩擦,又生了欲火,索性在书桌上搂紧了交合,熙玥练字的几张帖子都不慎被打湿了。
闹得太久,叫过叁次水,两人都累得够呛了,方安安静静依偎在床榻上说些闲话。
“玥儿,我真是不愿走…玥儿可不许别恋,倘若我回来时你心里又有了旁的郎君,我定要做个妒夫,闹得东宫鸡犬不宁。”
谢明轩看起来端方成熟,内里却有几分小男孩家的心性,偏偏熙玥格外喜欢他这样的小性子,于是浅笑着轻啄他的脸颊。
“明轩哥哥放心吧。”说罢她又凑到他耳边,“况且我可以偷偷去见你的。”
明轩脸上终于微微晴朗,熙玥却又咯咯笑了,“不过,倒真想见见明轩哥哥变成妒夫是什么模样。”
谢明轩知她在玩笑,也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又起身覆在她身上,射过几次的肉棒竟再次立了起来。
“我这就叫玥儿见识一番,妒夫的妒火,不,欲火有多旺。”
谢明轩纵然再不舍,还是有着成婚的盼头,虽离开熙玥,心里兴奋与希冀到底还是压过了苦涩。
有的人就没有这般幸运了。如今全京城里最苦闷的大约就是贺翊尘了。虽求得了侧君之位,却被母君狠狠责罚了一顿。朝廷一品大员的嫡子上赶着去做小,像什么样子?
更叫他烦心的是,他母君与陛下心照不宣地未曾将他定为侧君之事公开。否则同时选太女正君与侧君,正君明面上再怎么遮掩也是罪臣之后,侧君反倒是大将军嫡子,这让人怎么想?
女帝如今没有打压贺大将军的意思,是不愿叫人误会平白生事端的。大将军更是不肯了,她一向极重颜面,自己嫡子与罪臣的子嗣同时嫁人,竟还被压过一头,实在是脸上无光。
是以,贺翊尘入东宫的日子自然也要推迟了,甚至还不知具体什么年月她们才会允他嫁过去。
他将能砸的瓷器书简乃至桌案全摔了,然一向宠他的母君却不肯妥协半分。他颓然坐在院子里,望着雪后的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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