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学生,兹事体大,所以县令爷命我等特来查证户籍,并绘制学子画像以备来日科考,想今年读书的,上前一步!”
“快,礼哥儿~”盛老爷子激动的招呼躲在二儿媳白氏身后的孙子盛言礼。
“娘,我不要读书。”盛言礼不爽的扭着胖墩身子,冲白氏撒娇,“石子他哥说做学问辛苦,娘,你就让我搁家陪你做针线吧。”
听儿子说这话,一向溺爱礼哥儿的白氏心肝都化了。
“当家的,要不就别送礼哥儿去学堂了?咱家礼哥儿身子骨弱,是吃不了那个苦的。”
被唤‘当家的’盛元行冷喝道:“你啰嗦什么!读书这般好事你个婆娘竟还推三阻四,礼哥儿!官爷今日在此,你用不着拿哄你娘那套一哭二闹遮掩,还不快站好!”
礼哥儿被吼的肩膀直抽搭,抱着白氏更不想撒手了,嘴里嚷嚷着“爹坏,爹不疼我”。
盛老爷子听不得孙儿伤心,用力戳拐杖,冷眼指责二儿子:“礼哥儿胆小,你凶他作甚!”
“爹——”盛元行乏力的喊。
他管教自己的儿子,他爹什么时候能不插手?
礼哥儿见他爹被骂,心里得意的不行,面上却委屈的跟什么似的,可把盛老爷子和白氏心疼坏了。
一时间老盛家的人都围着哭嚎的礼哥儿转。
越氏见状,眼中微露焦急之色,将十三岁的儿子盛元文往官差面前推。
“要不官爷先画我儿吧?”
执笔的官差深深的看了一眼三十七八的越氏,越氏心头一跳。
“你是长房的?看着岁数不小。”
指越氏也指盛元文。
越氏垂眼想糊弄过去,不成想盛元文跳出来,不屑道:“官爷说笑了,我可不是长房那小兔崽子,我……”
越氏顿时花容失色,捂住盛元文的嘴不让说:“官爷别听小儿胡说,他就是长房的……”
官差又不是没眼力,将茶盏重重的掷在桌上,怒瞪了一眼偷天换日的越氏,冲盛老爷子斥骂:“你们老盛家竟敢戏耍官家?!到底还想不想让儿孙科考了?”
盛老爷子头疼啊,他就是太想让小儿子盛元文去读书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不敢在官差眼皮子底下做文章,故而让越氏来,没想到官差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
官威森严,此话一落地,哭闹的礼哥儿霎时安静。
官差怫然道:“耽误了官家办事,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顶着,还不快把长房的人喊过来,再有,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只准商户三代子弟科考,盛老爷子,敢问这两娃都是你孙子不成?”
礼哥儿打着哭嗝被他爹盛元行揪到官差面前,盛元行讨好的作揖:“官爷,礼哥儿的确是我爹的小孙子,大名盛言礼,您若不信可查盛家族谱。”
另一官差命人取来族谱,年岁和名号果然对上了,便在黄纸上绘出冒着鼻涕泡的礼哥儿的画像。
作画时两个官差一直木着脸,导致老盛家的人大气不敢出。
“长房的盛言楚呢?”官差指着族谱命令道,“快去喊人来。”
“我去喊。”盛元行笑着说。
“行小子,你等等……”越氏站门口还想拦着,盛元行冷漠的哼一声,翻墙走了。
很快,盛言楚跟着过来了,半道上听说他爷瞒着不通知他过来见官差,登时气得跺脚。
“今日多谢二叔了。”盛言楚忍着怨气,深深的鞠一躬,小手紧握在侧。
盛元行擦擦汗,低声劝道:“楚哥儿别怪你爷,毕竟当年你爹做事不地道,你爷心里有气才……”
盛言楚心里不悦,面上却乖巧点头,岔开话题:“二叔,礼哥儿日后要跟我一起上康夫子的私塾吗?”
提及这个,盛元行脸色难看至极。
镇上有两户私塾,盛言楚所说的康夫子今年快六十岁了,早年同进士出身,学问虽高,可惜当初在朝中犯了事被赶出了京城,至此名声坏了。
别看康夫子一年束脩只收一两半,传言其为人迂腐,脾性执拗,因而私塾的学生并不多。
反观镇西的廖夫子,三十多岁虽还是个秀才,可手中已经教出好几个童生学子了,故而周边的人都乐意多掏三两银子送孩子去廖夫子的学堂。
盛老爷子预备多花点银子送礼哥儿去廖夫子那,盛元行却觉得廖夫子过于年轻沉不住气,想着让礼哥儿去严厉的康夫子手底下磨炼一二,这话才说半截呢,就被他爹和婆娘白氏骂了个狗血喷头。
说他不知道疼儿子,盛元行冤枉啊,他就礼哥儿一个孩子,自然是念着礼哥儿有出息的,怎么到了他人嘴里,他就是在害儿子呢?
“二叔别丧气,”盛言楚看出盛元行在老盛家受了不少憋屈,轻言细语道,“爷和二婶总归不会害了礼哥儿,礼哥儿爱闹,去廖夫子那正合适,我舅舅说康夫子平日惯常喜欢拿戒尺打人,礼哥儿在康夫子那怕是坐不住几天……”
盛元行知晓自家儿子的德行,这会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