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夸赞,紧接着又出了几道律赋,一道难过一道,盛言楚的作诗速度渐渐放慢。
便是磕磕巴巴的思考,但这些诗赋终究还是做了出来,且有几首做的尤为行云流水耐人寻味,引得隔壁屋里的甄秀才等人忍不住趴在门后细品。
“好,好,好。”康夫子一连三声叫好,回味过后忽吐出一句:“盛言楚,你可想今年下场试一遭?”
此话一出,院子里一片哗然。
盛言楚面色遽变,心下还未平定时,却见康夫子长袖一展,颇有深意的递过来一张禀生作保的拓版文籍。
县试门口熟悉又陌生的……
大地吐绿时, 满院子的红杏枝都争相着想涌出墙外瞧一瞧春色。
过了龙抬头的大日子后,只见两辆马车风风火火的驶出康家私塾疾奔在长青主街上,掀起的灰尘惹得路人纷纷驻足仰望, 一时间议论声不断。
如此同时, 廖家私塾大门紧跟着敞开了,路人忙探头张望, 嘴里嘀咕猜测着廖家私塾今年会有几员“大将”下场应试。
在众人万般期待的目光下, 一辆挂着红巾的黑瘦马车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下注了,下注了啊——快来下注。” 有人趁机抢占高地敲锣大喊,凑热闹的男人们不约而同跑到近前。
只听敲锣的那人笑着吆喝:“今年康夫子特赁了两匹青黛河曲马送馆里的学子去静绥县科考,你们且猜猜,今年康家去了几个学子?”
有些私塾唯恐送出去下场的学子全军覆没, 所以并不会提前对外公布当年下场学子的人数, 若是学子们考的好,有些夫子会故意对外只说考中的人数, 从而给人一种满员高中的假象, 长此以往,这种保密工作竟成了各大私塾约定俗成的规矩,久而久之, 催生出送考当日赌坊当街下注的戏耍行为。
这边一吆喝, 立马有人抛铜板。
“我押康家四人,这还用猜吗, 往年都是一车送两个考生,今年断不会出错的。”
男人的话还未落,就有人跳脚指着廖家门口孤零零的一辆马车,语调高昂,断然道:“你错了, 马车里宽敞,只坐两人未免奢靡,要我说,一辆马车得坐四人,廖家就一辆…那我就押廖家四人,康家八人…”
“对对对,我也押廖家四人,康家八人。”
“算我一个,我投三两银子。”
“别挤,我也要下注……”
登时赌坊摊边行人摩肩擦踵沸反盈天,入耳皆是铜板和脆银相撞的清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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