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失手导致的。”忽然头顶响起一个极为浑厚的男人嗓音。
陡然出现的说话声惊得兄弟两人猛的回头,不曾想一尺开外站着的男人竟然是盛言楚见过的熟人,此人一身衙役装束,右手习惯性的搭在腰间刀柄处,脸上的表情很寡淡,和那日在礼院劝盛言楚别哭了一模一样,虽面无情感,却让盛言楚觉得分外的亲切。
“那日小子未来得及和兄长说声谢谢。”盛言楚笑着拱手,“当天小子实在有失读书人的稳当,哭成那样让兄长见笑了。”
“鄙姓孟,单子一个双。”
孟双回了一礼,嘴角微翘,“盛学子那日已然算是镇定的了,换做旁人,怕是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别说继续科考了,说不准当场晕了过去也有可能,这种事我见多了,这么些年,唯有盛学子遇了泼皮责辱还能处事不惊,佩服佩服,不愧是咱们县里人人称颂的廪生小秀才。”
盛言楚脸红扑扑的,矜持的摆摆手:“孟双大哥太见外了,我不过是侥幸拿了三场第一,县令的最后长案如何,一切还未知呢,这会子喊我廪生小秀才,实在有些过早,太高看我了。”
他这么说就是想低调一点,谁知孟双以为盛言楚对自己的实力看的不真切,故而执着道:“盛小兄弟太谦虚了,京城来的几位官爷对你都赞不绝口,如若你这样的奇才都不能一举拿到廪生秀才的功名,那些磕磕绊绊才上了发案条子的学子又该如何?”
孟双的声音本来就洪亮,又是刻意为之,一番话引得四周看热闹的人哗啦一下全聚焦到了盛言楚身上。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惊得盛言楚鸡皮疙瘩叠起,他如今个头并不高,又生的瘦,一行人看过来时,他总感觉自己成了砧板上肥美的鲜肉,这些人似乎正打量着割他哪块肉做下酒菜才好呢!
“这位就是三次发案第一的盛家小秀才?!”
人群中顿时沸腾燥热起来。
高又壮的程以贵直接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给拽到了几丈开外,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盛言楚一下落到了这群‘丧尽天良’的妇人手中,捏揉搓摸,四管齐下的结局就是盛言楚白嫩的小脸愣是让这帮女人们给弄红了,指腹轻轻一碰都疼。
最后还是孟双利用衙役的身份吓跑了这帮胆大包天的人,程以贵哈哈大笑,眼角都蓄上了笑泪:“从前我只知道京城状元郎在游京城时会为闺中女子圈住嬉笑,没想到楚哥儿你还没考中呢,就提前感受了一番。”
盛言楚双手捧着略微有点红肿的脸颊,翻白眼道:“这份荣宠给你,你要不要?”
程以贵咕噜直摆头:“别,千万别,纵是官家让我做状元,我也无福消受这种喜庆。”
太吓人了,这帮女子疯狂起来竟然比男人还要野。
盛言楚龇着牙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大步往秀才尸体处走。
这下换程以贵难堪挠头了:“楚哥儿,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盛言楚明知故问,嘴角略过一丝笑,打趣道:“怎么,你害怕?”
程以贵既好奇前头的办案事宜,可又不敢独自前往,当下既扭捏又尴尬。
见程以贵杵在那不走,盛言楚撅起嘴逗起人来:“你既不敢过来,那就赶紧回客栈吧,也别等我一起睡了,我今夜可是要在这熬一熬的,不探知明白杀秀才的凶手是谁,左右我是睡不着。”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哎哎哎,”程以贵急得跳脚,“等等我啊楚哥儿,我跟你一块去,你别走那么快,哎哟,你走慢点,没看到满地都是蛆虫吗?小心别踩着它们了……”
盛言楚脚一歪,一只慢悠悠从秀才嘴里钻出来的肥大蛆虫顷刻间滋出一串恶心的黄水珠。
“我的亲娘你在哪嘞…”望着溅到鞋面上的蛆虫汁水,程以贵只觉脑门突突神经眩晕,虎躯一震,抱住盛言楚的手臂后再也不敢松开了。
“胆小鬼,白瞎你长了一身肌肉。”盛言楚毫不客气的用力拧起程以贵胳膊上的肉,一脸鄙夷。
程以贵躬着身子牢牢圈住盛言楚的胳膊,闻言战战兢兢道:“管你怎么嘲笑我,总之别想抛下我。”
说着下巴搁在盛言楚的肩膀上,远远看上去就像盛言楚肩上扛了一座巍峨大山似的。
好在大家的主意力都在仵作那边,加之仵作验尸时不停有血液混着血肉划开被溅出来,围观中胆小的人纷纷学着程以贵的模样,紧紧的抱住身边能抱的东西,这些人跟程以贵一样,胆子小是一回事,但好奇心重又是一回事。
所以当仵作划来尸体的肚皮,一堆肠子流出来的时候,本该严肃核查的场面忽然响起齐齐一声“咦,啧啧啧”的拍胸脯声,盛言楚正在仔细的观摩仵作下刀的手段,听到耳边的倒吸气声,不由挑眉。
“表哥,要不你还是回客栈吧。”
“不要。”程以贵一手挽着小表弟,另外一只手假模假样的捂着眼睛,“你不走,我就不走。”
程以贵深知小表弟‘热衷’这样的血腥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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