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平妻出来让外人笑话何必呢!”
“我之所以骂钱运宏,是因为钱运宏若是娶了平妻,就是将盛家的门楣往地上踩!你知道的,盛氏一族其实不止老盛家是商户,如果钱运宏娶了平妻,那些盛氏商户定会闹起来,到头来你觉得谁最头疼?”
“谁呀?”程以贵一脸茫然。
“我啊!”盛言楚毫不客气的点点程以贵的头,笑道:“如今盛家就我脸面高,他们肯定要来找我帮忙,左右我是不想见到那些人,索性提前掐断钱运宏的歪头。”
“说到底你还是帮了盛梅花……”程以贵纠结这个,“她和钱运宏未成亲就勾搭在一起,害得我姐的亲事黄了。”
“如今你也看清了钱运宏的差劲,想必应该要感谢盛梅花吧,否则现在受苦的是菊表姐。”
程以贵略略点头,算是认可。
盛言楚沉吟了下,又道:“盛梅花当年挺着肚子嫁过去,虽说后来孩子没了,但盛家终究受了好一遭的笑话,外人都说盛家门风不严,以至于这两年盛氏一族的姑娘们难以嫁人……如今钱运宏又当着全村的面要娶平妻,这不是将盛家的脸面往地上摩擦吗?说句不中听的,他若是娶成功了,我盛家怕是又要有一轮风波,外人定会说盛家女儿没出息,届时都学钱运宏,那我盛家岂不是乱了套?”
“乱了套后,那些人就又要来找你这个秀才公~”程以贵终于理清思绪,拿胳膊撞盛言楚,挤眉弄眼道,“盛家的小秀才公忙的很哟,索性科举也别考了,直接回家做族长得了,听说你们盛氏老族长有些不太行了?”
盛言楚被撞的脚步只轻轻的往旁边动了一点,闻言小小叹了口气。
“老族长为挂田的事气了好久,似乎大限就这几日了。”
“我今天骂钱运宏,其实也是为了老族长,若钱家有了平妻,盛梅花肯定要闹到老族长跟前,老族长就这么些时日了,我不想他老人家临到头还要处理这样的琐事。”
“你有心了。”程以贵道,“难为你一下子想到这么多,盛家商户的底线,盛氏一族姑娘的婚嫁,还有老族长,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盛言楚被夸的面红耳赤,这时有人气喘吁吁的跑进程家院子,顾不上喘口气就仰天嘶吼:“楚哥儿,楚哥儿你快家去,老族长没了——”
盛言楚咕咚一下从炕上滚下来。
他舅舅铁定会跳上来锤死……
程以贵的童生宴终究没吃上, 盛言楚从炕上摔下来后,手掌破了好大一块皮肉,鲜血瞬间染红手掌的纹路。
顾不上疼痛, 他跑进厨房喊他娘:“娘, 老族长没了!”
程春娘惊得握紧刀柄,母子俩没在程家多做久留, 找程以贵的娘乌氏要了两小块白布缝在鞋头上, 然后两人就卯足了劲往水湖村跑去。
老族长一直跟大儿子盛大林住在一起,死了后原本应该由盛大林操办身后事,然而盛言楚过去的时候,没见到盛大林的身影,反而是盛大林的小儿子盛元勇在忙前忙后的替老族长操持一切。
“盛大林病了…”
盛言楚去灵堂哭了一场后就听到了这句话。
“老族长因为挂田和族里的人大吵了一架, 虽然后来挂了族田安了大家的心, 但族里那些啃血的只是一时忍气吞声,要不是他们这些天翻来覆去的找老族长说此事, 老族长未必会——”
盛言楚脸色阴沉十指咔嚓响, 几人察觉到盛言楚咄咄逼人的目光后,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老族长离百岁不远,现在去了得按喜丧发棺, 四月尾的天燥的很, 为了不散出尸臭,病恹恹的盛大林决定三天后就将棺材抬到山上去。
“不行!”
盛言楚的反对声还噎在喉咙里没出来, 就听灵堂里的盛元勇抵死摇头:“爹,怎么着也要过了头七再把爷爷抬出去吧!”
“勇哥儿少说两句!”盛大林的婆娘孙氏扁扁嘴,道,“现在族里是你爹做主,听他的准没错。”
“可…”
“可什么可。”孙氏不耐烦的打断盛元勇的话, “你爷前脚死了,后脚你爹就病的头疼,我晌午找人算过命了,算命的说是你爷的棺材冲了你爹,你要想你爹平平安安的,就给我闭嘴。”
跪在灵案前的盛大林适时咳咳两声,声音苍白又无力。
盛元勇深深垂下脸,灵堂重地,他跟未来的族长也就是亲爹掰扯这个根本就行不通,说不定还会扰了爷爷的安息。
盛言楚心里也在琢磨这个,戴上孝帽磕了头后,他起身走到院子里。
如果不是知道此时他不在程家,他还以为院子里办的丧席是童生宴呢!
喜丧喜丧,自然是喜庆的办,可到底死的是族里操劳一辈子的老族长,不说嗷着嗓子哭两声聊表孝心,却也没必要如此开心吧。
瞧瞧桌上的男人们,喝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更有甚者划拳嬉笑声喊的比灵堂里哭坟的人声音还要大。
有人见盛言楚出来了,立马踩着软绵绵的脚步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