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也不会张嘴。”
孟双大哥上回临走前特意告诫过他,少插手张大人的事,张大人之所以京官职位不保,是因为得罪了大人物,如今张大人将此等仇恨泄在县学书生身上,若他将此事缘故传扬出去,消息落到大人物耳里,遭罪的将会是张大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盛言楚越不想说,夏修贤就越好奇,闹出的动静很快惹到赵教谕的关注。
“还不闭嘴!整个院子就听你说话,你要想说,来,来老夫这里说!”
赵教谕在满院的书生堆里找了半天才发现叽叽喳喳的源头是夏修贤,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众人顿时哄笑一堂。
夏修贤脸皮比城墙还厚,耍开扇子悠然笑道:“赵教谕说话可算数?若是——”
赵教谕闻言左顾右看,找不到戒尺直接将脚下的鞋子脱了扔过来。
“厚颜无耻的东西,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的开上染坊了?!”
夏修贤抱着头想躲,却被盛言楚绊了一脚,直挺挺的栽到了赵教谕跟前。
这下好了,赵教谕逮着夏修贤就是一顿责打。
夏修贤耳朵险些被赵教谕揪下来,便是如此,夏修贤还不忘用力咬唇回瞪着盛言楚。
盛言楚吐吐舌头扮起鬼脸,气得夏修贤原地哇哇直叫,想冲过来和盛言楚一决高下,谁知赵教谕更怒:“屡教不改!”
夏修贤被整的越凶,盛言楚脸上的笑容就越大,哼,谁叫这人总是调侃他矮!
“能让夏兄吃瘪的人,整个书院都找不到几个。”这时,王永年笑着走过来。
盛言楚赶紧藏好脸上的幸灾乐祸,朝王永年有礼的鞠了一躬:“永年兄。“
王永年不愧是颜控,跟盛言楚说话时声调都柔了三分。
“盛小秀才何须多礼,我不过是个小小童生罢了,该我向你问安才对。”说着眉眼带笑的冲盛言楚拱手。
盛言楚有些怵王永年看他时那种色眯眯的样子,小小往后退了一步,道:“言楚来书院最迟,合该我敬你。“
王永年玩味的看着盛言楚:“那既如此,我就托大以哥哥与你相称如何?”
盛言楚忙补一句:“永年兄。”什么哥哥?忒腻歪。
王永年似是有些失望,笑容一滞:“楚弟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没有。”盛言楚惊出一身汗出来,快言快语道,“永年兄,我还要回去温书,就…就就不于你多说了。”
王永年好不容易逮着一次夏修贤不在盛言楚身边的机会,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让盛言楚走了。然而王永年低估了盛言楚的小短腿,才追了七八步盛言楚就甩了王永年一大截。
“吃什么跑这么快?”王永年气喘吁吁的扶着栏杆,望着已经跑远的盛言楚不禁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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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永年那受到的刺激被盛言楚化成了学习的动力,距离书院的应试还有三天,这三天里,盛言楚几乎都窝在小公寓中夜以继日的背书。
经过一番考前魔鬼训练后,盛言楚带好笔墨纸砚跟着大家陆陆续续的往前厅走去。
待看到考卷好,盛言楚大呼一声好家伙——出题的人不愧是张大人。
拢共就四道大题,却题题都有陷阱,若没有审对题意,即便洋洋洒洒写千字也没用。
比方说第一道题目,乍一看是让考生默写四书中的内容,其实不然。这道题后边还有足足一页纸的废话,如果有考生担心时间不够忽略了这段话而是直接默写,那就大错特错。
这段话的大部分都是废话,唯有中间一句良心话,翻译过来就是:这一题不需要写,落一个字都扣分。
“真缺德哦。”盛言楚小小声的吐槽。
他拿余光扫了一眼左右两边的人,左边的夏修贤察觉到他的目光,龇着牙耀武扬威的看过来,然后还翻了翻已经写了一大半的考卷炫耀。
“扑哧。”盛言楚再也忍不住了。
这孩子傻乎乎的没救了。
倒是右边的马明良有点意思,执着笔紧盯着考卷没下笔,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
一个时辰之后,围坐在墙角处的几个学正扶着老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示意赵教谕考试结束。
“放笔,放笔。”赵教谕握着戒尺在桌上敲打。
盛言楚写的很细致,所以当赵教谕的话音起来后他才收笔坐着等待晾干。
等学正和教谕走后,屋子里发出一阵阵哀叹声。
“盛小弟。”盛言楚的腿被人抱住了,低头一看,是死气沉沉的夏修贤。
夏修贤双腿无力的歪在桌边,仰着脑袋看盛言楚,哀哀叹息:“盛小弟,我这回惨了……”
盛言楚好脾气的抽出腿,佯装的不知情,眨眨眼拔高音量:“咱们书院的大才子这是怎么了?”
夏修贤撇撇嘴,旁边几个考的还不错的书生笑道:“还能怎么着,修贤兄看题不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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