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盛言楚按住叫唤的盛小黑,扭头道,“这几人一进来就往家里的地窖走,说明他们对咱家熟悉的很,且脚步紊乱,应该不是练家子,可见是附近的老百姓,他们是伤不到咱们的。”
“不是持刀的歹人就好。”程春娘倏而拍拍胸脯松口气,转瞬又不甘道,“虽说大头的米面藏在了仙人洞,但地窖里还有两大袋米面呢,咱们就这样任由他们拿了去?既然不是歹人,那咱们就放小黑咬跑他们!”
“别,”盛言楚一边按着盛小黑的狗嘴,一边拉他娘,低声道:“娘,这事你别管我自有安排。”
程春娘脚步顿了下。
盛言楚低下头交代盛小黑:“小黑乖,先别喊,等人出来了你再喊好不好?”
盛小黑呜咽两声,应该是听懂了盛言楚的意思。
“娘,你坐回去。”盛言楚冷静的安排,“别东张西望,就装作咱们不知道有人溜进院子了。”
程春娘手有点抖,但还是照办。有外人在,程春娘赶紧用冬衣将还没织好的围巾盖上,然后换了细针装模作样的绣花。
盛言楚继续踱步读书,偶尔还跟程春娘说笑两声。
一切如旧,唯独盛小黑绷紧了神经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外。
脚步声渐进,中间还掺杂着呼吸喘气和抱怨声。
“小四,你不是说这秀才家藏了一堆米面吗?咋就两袋?”
“不会是你记错了吧?”
“怎么可能记错!”说话的人语气有些急,“我分明看到他往桂家那个小院拉了好几板车的菜!”
“可地窖里没有啊!”回话的人冻的瑟瑟发抖,一手拎着一袋米面,“两袋哪里够咱们吃,你再找找看看是不是藏哪了。”
“小点声。”小四嘘了一口,搓搓冻僵的手指指向东厢房,“大哥,那边亮着灯……”
提米面的男人吸了口气,忽道:“小四,咱们直接进去问怎么样?左右里边是孤儿寡母——”
被喊小四的人楞了下,结结巴巴道:“大哥,到底人家是秀才,要是报了官,咱们是要蹲大狱的!”
“报官?”男人拧拧发红的鼻子,操着痞音嘁道,“前几日旁边几家失窃,你见官府管了没?”
小四摇头,管不过来啊,这两日城门冻的塌了,官府的人手全调到那边去了。
“那不就成了?”男人将米面往地上一放,旋即大步的往灯亮的地方走去。
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盛言楚喊:“小黑。”
盛小黑时刻盯着门口,听到盛言楚的口令后,盛小黑蹿的往前一飞,直直的咬住男人的腿。
男人痛的用力甩开盛小黑,盛小黑到底还是小狗,体重过轻被甩了下来。
盛言楚一把将盛小黑抱在怀来,佯装着害怕,抖着嗓音吞吐质问:“你…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程春娘扑过来抱住盛言楚,如果说盛言楚的害怕是装出来,那程春娘是真的害怕。
深更半夜家里出现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她能不怕吗?
男人的腿渗出了血,盛小黑愤愤的龇着牙,男人心有余悸的往后倒,然而退到门槛处男人止住了。
面前母子俩弱的跟小豆丁似的,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至于狗……
见男人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盛小黑身上,盛言楚托了托盛小黑的屁股,可怜兮兮的带着哭腔喊:“你们是不是跟桂婶子一样来偷我家米面的?可我家就剩两袋米面了——”
两个男人都被盛言楚直接的话语弄的一愣一愣的,那个叫小四的男人怒道:“你胡说什么呢!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家里囤了粮,赶紧交出来,否则别怪哥俩对你不客气!”
说着两个男人就抄起木棍往室内走,一边找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话。
盛言楚演戏演到底,跟在男人身后哭啼:“我家囤的粮食都被桂婶婶偷走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要搬家?求两位大爷行行好,放过我跟我娘吧,这个冬天我家全靠那两袋米面过活了——”
说的话那就一个情深意切,一旁的程春娘险些都信了盛言楚的话,还心疼的拿出帕子擦擦眼泪。
两个男人哪是那么好打发的,本来还以为盛言楚是故意哭穷,可当他们翻箱倒箧的找了后才发现,也许盛言楚的话是真的——盛家的米面都被桂氏那娘们偷了个精光。
望着哭的凄厉的盛家母子两,两个男人头疼,只好抱着院子里的那两袋米面离去,临走的时候,那个叫小四的男人还盯上了盛小黑,说要宰了盛小黑煲狗汤,只不过领头的男人刚被盛小黑咬过,心里有点阴影便烦心的说算了算了。
盛言楚闻言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待两人离开没多久,盛言楚悄悄放下盛小黑。
一落地,盛小黑就急速的冲出了院子,不一会儿,乌漆嘛黑的小巷中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死狗滚开,啊——”
“别咬我,别咬我,啊,疼疼疼!”
男人的声音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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