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杂人都走光后,程春娘款款走过来,确定院门锁好后,道:“楚儿,这法子真的行的通吗?那些人说不准会摸到桂氏家里去,桂氏没买到公粮这你是清楚的,届时他们两头都没偷到,那……那他们会不会又盯上咱家?”
盛言楚往火炉里添柴,闻言别有深意道:“娘,他们今晚在咱家翻了遍都没找到,肯定不会再盯上咱们的,至于桂家……哼,她在静绥的宅子可不止那一处…这里没找到,那当然是藏在别处了。”
别处再找不到,那说明桂氏还有隐藏在暗处的私密宅子,毕竟桂家有钱。
事情和盛言楚想的相差不大,桂氏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不过是随手拿了盛家偏房几袋湿杂面而已,为何会惹上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三天两头的蹲她家的墙角?
蹲墙角就罢了,初五迎财神那晚,桂氏好不容易狠狠心花了几十两银子去附近人家换了白面和猪头肉羊头肉,本着敬畏的心,桂氏祈祷自家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场雪灾。
然而当桂氏费了一番功夫蒸了几大锅白面馒头扭头准备处理几十斤的猪头羊头时,白面馒头被人偷走了,等桂氏回过神发现馒头被偷走后,厨房里的猪头羊头也被一扫而空。
桂氏抱头痛哭,开始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了才得罪了财神老爷,然而反思了一宿也没想明白。
就在桂氏稀里糊涂的睡下时,之前盯上盛言楚的蔡氏兄弟等人捧着白面馒头吃的那叫一个欢,边吃边嚷嚷盛言楚没有撒谎,他家的粮食还真的被桂氏偷光了。
白白吃了桂氏拿来祭祀用的贡品就算了,这两人还一传十十传百的疯传桂氏身为主家偷盗租客的粮食的事,至于这糟了难的租客是谁,不用蔡氏兄弟说外人也都心知肚明。
外头闹得乱糟糟,桂氏还蒙在鼓里呢,为了表达自己对财神爷的尊敬,桂氏不惜将自家庄子上的老牛给杀了,牛是黄牛,想杀必须过明路,为此,桂氏只能掏银子和衙门的人求开后路。
接待桂氏的官差正好是黄正信,此时张郢对城中雪灾越来越严重而吃食越来越少的事焦心不已,派出临朔郡求助的书信就在昨天被打了回来,郡守大人比张郢还头疼。
临朔郡不光雪灾严重,那些受冻严重的百姓饥肠辘辘,便去刨地上的雪吃,然而葳蕤山上的雪大多浸泡了山上的一种虫卵,那种虫卵平时吃下去后并不会致命,但会让老百姓身体发虚以及体内受寒,本来雪下的就大,若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抵抗,那不就是雪上加霜吗?
所以在收到张郢的求救信后,临朔郡已经出现大片居民冻死在家的事件,此事已然在附近几郡形成轩然大波,为了遏制灾情的恶化,临朔郡郡守被迫将郡城百姓集中到一块生活,以此相互取暖避免有人再度出现冻病。
郡城已然自顾不暇,且雪灾来的突然,先前张郢送去郡城的秋税粮食早就被郡城扣下自用,所以张郢求救信上请求退回静绥县秋税的要求当然是煎水做冰,宛如白日做梦。
得不到上头的资助,张郢只能自己想办法,所以待黄正信来报说城中桂家庄子上有几十头牛的时候,张郢乐了。
还等什么,杀!
这种情况下,就是京城的玉皇老子来了也会原谅他屠杀值半个人头税的黄牛。
就这样,本来只想杀一头牛祭祀财神爷的桂氏懵懵逼逼的被人领着去了自家庄子,然后又懵懵逼逼的看着官府的人将庄子上的老牛都给杀了。
等桂氏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郢已经命人将几十头牛的肉宰杀完毕卖给了城中百姓。
在这种大雪飞舞将近二十来天的冰冻时期,哪怕牛肉再贵,百姓们也不在意了,能喝上一碗暖心暖肺的牛肉汤就是当下最幸福的事。
盛言楚时刻关注着桂家的动态,得知桂氏向官府“献”上几十头牛,他暗自骂了一声:有这么多牛还偷他家的杂面干什么!如果他没有早早转移白面,那他跟他娘早就饿死在这个冬天了。
先前他还愧疚将祸端转移到桂氏身上,如今想想桂氏一点都不值得他同情。
程春娘知道这件事后气得比盛言楚还厉害,其实程春娘有一件事没跟盛言楚说,她家开火锅食肆后,桂氏曾来过铺子好几回,话里话外都是在打探火锅的配料,程春娘都拿借口支吾过去了,桂氏不罢休,每天雷打不动的拿着一些鸡蛋什么的小东西跑到程春娘铺子里溜达。
程春娘能有什么法子?毕竟桂氏是铺子的主家。
桂氏的真面目揭露之后,程春娘立马道:“楚儿,既然咱们已经和桂家闹过红脸了,那铺子…咱们也别租她家的了。”
说这话程春娘心疼的很,当初租的时候觉得桂氏敞亮,所以后来三个月到期后她一口气续租了半年,眼下还有半年的租金在桂氏手中。
“是不能再用她家的铺子了。”盛言楚沉思,他嫁祸桂家偷粮的事纸不包住火,总有一天桂氏会知道,然后报复在他家铺子上,毕竟桂氏身上有他家铺子的钥匙。
为了以防桂氏去他家铺子捣乱,盛言楚先桂氏一步将铺子里的火炉连夜搬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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