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跟子!”
盛言楚翻了个白眼,心道你马明良刚不也说了王永年的小话吗?半斤八两的货。
“你去。”盛言楚突然松开手,慢悠悠的道,“他刚得了大家的称赞,你现在过去找他的茬,你认为大家是会帮你呢还是帮他?”
马明良的脚僵在半空,下一息撤了回来,苦着脸对盛言楚道:“我怎么那么笨!我现在过去跟他吵,一没证据二没证人,别人只会认为是我胡作非为嫉恨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急于一时。”盛言楚心平气和的摊开书,又道:“只不过你也要管住嘴才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马明良和王永年之间会选择相信马明良,难道是因为马明良眼里的憨憨之色?
马明良捂着嘴一个劲的点头,盛言楚下巴往王永年那抬了抬:“永年兄为何也不去参加今天的院试?”
说起这个,马明良嗤笑:“为何?还不是因为他想一鸣惊人,说什么再沉淀两年些许能摘下案首之名,我呸,他要是能当案首,我马明良三个字倒着写。”
盛言楚没笑,还表露出赞同:“永年兄有计划的前进,明良兄你呢?与其笑话他人,不如回过头看看自己。”
马明良噎了一下,勉强维持着笑容:“盛小弟一直帮王永年说话,可是对我又不满?”
“是。”
马明良:“……”不能委婉一点吗?
盛言楚直言不讳道:“去年书院革除某些学子功名,一众师兄中唯有明良兄你听进了我的意见跑到书院门口不顾脸面的求情,那时候我就觉得明良兄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所以事后明良兄“投诚”到我跟修贤兄身边时,我并没有觉得有不妥之处。”
马明良嘿嘿笑:“那次多亏了盛小弟,否则我今日哪里还能坐在这跟盛小弟说话。”
盛言楚继续道:“这几个月的相处,我早已将明良兄当成和修贤兄一样的好友,知己之间当敞开心扉说话,故而小弟有几句话非说不可。”
“什么?”马明良正襟危坐起来。“只管说,可是我平时哪里做的不好?”
盛言楚摇头:“我想说的是明良兄若信的过我的话,不若试试今年的院试,说不定有惊喜。”
“啊?”马明良瞪大眼,好半晌才回过神,语无伦次道,“不行不行,我办不到,我…我不行的,我…”
“你别慌。”盛言楚按住慌的一比的马明良,轻笑一声,“之所以劝明良兄下场,小弟心里有数。”
马明良重重的吞了下口水:“盛小弟,你太看得起我了……”
盛言楚挑眉,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明良兄难道还没发现自己身上的特殊之处吗?”
马明良拼命摇头。
盛言楚也不卖关子了,低声道:“去年张大人之所以只饶了你一人,除了有老百姓替你写的求情书,最主要的是因为那些人中唯有你没有在考卷第一道题上动过笔。”
马明良呼吸粗重起来:“就因为我没动过笔?可我不动笔是因为我不会做第一道题……”
盛言楚笑,“这就是你的特殊之处,连张大人都说你运气好,第一道题最简单,可你偏偏最简单的不会,后边几道难度稍高一些的却做的尚可,可见是老天爷注定要帮你度过此劫。”
“运气…好?”马明良咋舌,“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每每我刚收好舍馆晾晒的衣服,转头就会下起暴雨,或是在书院食肆,我总能吃到块头大的肉……”
盛言楚羡慕的打断马明良:“还有你的童生功名。”
“对对对。”马明良兴奋的站起来,“何止呢!盛小弟还没来县学的时候,每回书院的月考应试我都能在末尾顺利通过,今天听盛小弟一席话,我才意识到这么些年我的运气竟然这么好!”
盛言楚微笑的看着马明良:“今年临朔郡突遭雪灾,读书人家本就清苦,听说很多人冷的手生了冻疮。”
马明良嗖的伸出手:“盛小弟你看,我没有。”
“冻疮遇热容易发痒,且伴随着肿胀,届时吃饭都疼,更别提握笔写字。”盛言楚言尽于此,将该说的说完后抱着律法书离开了喧闹的外馆。
马明良木木的坐在那,脑中宛如在进行着一场风暴。
盛小弟一边说他经常走狗屎运,一边分析今年很多读书人手上都生了冻疮不好写字……结合前边盛小弟说过的惊喜,莫非今年院试他会高中?
“盛小弟——”
“楚哥儿?”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盛言楚选择了前者。
他看向身后的马明良,从人堆里钻出来的王永年表情一下垮了下来,追上来的马明良喜滋滋的道:“盛小弟,你的一番话让我受益匪浅,我现在就去跟赵教谕说我也要下场今年的院试!”
盛言楚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还没说话,身后插进一道轻蔑的话语:“就你这样也好意思去下场?哼,别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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