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郡守衙门前时,门外栅栏外已经挤满了人,盛言楚现在是卫敬的义子,围观的百姓看到盛言楚后,自发的让出一条道。
盛言楚还是头一回享受这种待遇,对着百姓拱手致谢后,他领着孟双往衙门内走。
卫敬身着官府敛容看着堂下,见盛言楚进来,卫敬斜眼看了身边的侍卫,侍卫持剑大步走过来,引着盛言楚坐到右下首的椅子上。
嘉和朝断案有状师相伴,盛言楚就坐在状师旁边。
坐定后,卫敬手中的惊堂木啪的一声落下,趴跪在地的谭讷吓的一哆嗦,反倒是另外一边跪着的男子双手撑地毫不畏惧。
“状告谭讷的这人是谁?”
盛言楚来的晚,卫敬不可以因为盛言楚而将案子重头开始审,见卫敬冷着脸质问谭讷是否招供,盛言楚偏过头问起旁边的师爷。
师爷弯下身子,指着谭讷旁边那个衣衫褴褛,脸上伤痕累累的男人,低声道:“那人才是谭讷!”
“他才是谭讷?”
盛言楚盯着胡子邋遢的男人看了好几眼,男人此时虽狼狈不堪,但面容坚毅,声声控诉同窗好友窃取他的身份投靠富贵亲戚不说,还杀他灭口,说完男人头重重的往地上一磕,祈求卫敬替他做主。
“所以我一时好心还救了一个赝品书生?”盛言楚瞬间脸一黑,问师爷,“那假的谭讷叫什么?”
“叫庞武,和谭书生是老乡,卖惨说家中无粮,听说谭书生要投奔临朔谭家,庞武就起了花心思,半道借口身子不适骗取谭书生和他下了马车,然后趁其不备将谭书生推到了山崖下边,好在山崖下的水结了冰,谭书生掉下去后并没有沉入湖底,反而沿着冰河一路进了城。”
“我真是瞎了眼。”盛言楚骂了自己一句,想了想道,“谭家人呢,谭家怎么就无人认出谭讷换了人?”
师爷摇头:“谭家人昨儿出城去礼佛了,还没回来呢。”
这时,堂中庞武死活狡辩他就是谭讷。
“大人,冤枉啊——”庞武凶悍的瞪向一旁的谭讷,试图栽赃,“我好心带你来谭家避难,你竟敢倒打一耙说我假扮成了你?!是!半道歹人过来时,我是扔下你独自跑了,但我是迫不得已啊,我一介书生手无寸铁根奈何不了那群莽汉……”
“你胡说!”真正的谭讷握紧拳头,尖声道,“那些人明明与你相识!你还狡辩!”
庞武咧开嘴,逼近谭讷,得意的威胁道:“你有证据吗?你有本事就将那些人歹人寻来,咱们当堂对证!”
此话一出,卫敬看向谭讷,谭讷却往地上一跌,无可奈何的呢喃:“那帮人早就不知所踪,我…去哪里找他们?”
“无凭无据你说什么?”庞武傲慢的撇嘴,身子也不抖了,对着卫敬大喊冤枉,高声道,“大人,此人忘恩负义,往小人身上泼脏水,还望大人明察。”
谭讷气的发疯,大骂庞武鸠占鹊巢不知羞耻,边骂边起身用力的朝庞武身上扑过去,两人顿时扭打成团。
卫敬铁青着脸让官差将两人拉开,因谭家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所以卫敬暂时没有处决此案,只叫人将‘真假谭讷’压下去待审。
盛言楚留心看了‘真假谭讷’的表情,听到卫敬说等谭家人过来指认,庞武显得一点都不紧张,倒是真谭讷苦着一张嘴连连叹气。
“孟双大哥,你跟过去看看。”盛言楚悄声吩咐,“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真假谭讷’ 没有押回大牢,此时就候在衙门后边。
孟双过去后,卫敬招手让盛言楚上前。
“谭讷当初是跟你一道进城的,你可发现他有不对劲之处?”
卫敬想尽快了解此案,省得派人去昌余县打听,一开一回要耽误不少功夫,最好这个案子今天就能断个明白。
盛言楚知无不言:“义父以为城中这个谭讷是真是假?”
“假。”卫敬说的很果断,“但要有证据才行,真谭讷凭着一张嘴说自己是谭讷可不成,得有路引文籍,而这些东西都在庞武身上。”
盛言楚嘴角一弯,这不就是上辈子最为搞笑的一个问题吗——我要证明我是我自己。
“笑什么?”卫敬忙里偷闲,将手中的公文批好了,趁着休息的片刻关切的问上两句。
“这两日在府上住的可习惯?”
认了亲后,盛言楚在卫家夫妇面前性子逐渐放开,对夫妇二人喂猪一样的手法进行了控诉,这几天杜氏送进来的吃食明显正常了很多。
“义母待我如亲子,和我亲娘一样,这几天给我做了好多衣裳,说是让我带会静绥穿。”
其实除了衣裳还有很多别的东西,真要拉到静绥,得两辆车才够。
卫敬明白杜氏爱子的心思,轻笑道:“这些天你多陪陪她,等我忙完春种和修缮的事,再找个好日子带你和卫家的人见一面。”
盛言楚乖巧的点头,这时孟双走了进来,对盛言楚道:“楚哥儿,我问过了,谭讷说他和谭家人好多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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