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程春娘恶心的啐了一嘴:“混账羔子,低贱下俗的胚子,我儿是家中独子,他胆敢再对我儿伸手,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他?”说着抄起旁边跺腌菜的铡刀,一刀下去木头立马变成两半。
月惊鸿小小的耸动肩膀,盛言楚心有余悸的拿走他娘手中明晃晃的刀,他也反感王永年时不时对他露出的那抹复杂神色,但砍人太草率了。
“你玉呢?”程春娘伸手,“我回头帮你问问程家庄的老人,他们些许会认得。”
“多谢多谢。”从进门到现在,月惊鸿露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真诚的笑容,双手奉上碎玉后,月惊鸿微微侧颊,对盛言楚道:“今日多有打扰了,永年那里我自会劝他别在对你有非分之想。”
苦笑了一下,月惊鸿意有所指道:“我知道他在书院闹了糗事,都怪我,致使他成了同窗之间的笑柄……”
“怪你?”程春娘收好碎玉,随口来了一句:“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月惊鸿脱口而出。
盛言楚一个健步上前踮起脚捂住月惊鸿的嘴。
程春娘困惑的看过来,盛言楚拗着月惊鸿的身子往外边推,低声抱怨:“你嘴能不能有点把门,怎么我娘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你跟王永年那点子缠绵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够了,别来祸害我娘。”
他娘比程以贵还纯洁,单知道男人和男人会搞到一块,至于如何搞就不得而知了。
瞧月惊鸿那口无遮拦的样,没他拦着说不准等会连羞羞事都要说出来。
月惊鸿腼腆一笑,由着盛言楚推他出去,程春娘跟过来又瞧了一眼月惊鸿的模样,暗暗下定决心喊大哥程有福来静绥一趟。
【二更】 双生子
从春娘锅子铺出来后, 月惊鸿听从盛言楚的建议,没有再没皮子没脸的去王家讨好王永年,而是静静的在兔儿馆等候盛言楚过来认他。
收到程春娘信里的碎玉时, 程有福正背着两捆柴火从山上往家走, 当看到乌氏手中的碎玉,程有福猛地将肩上的柴火往地上一扔。
“这东西你哪来的?”
乌氏吓了一大跳, 抖着嗓子道:“春娘送来的, 说是一个男人拿着这碎玉上铺子认亲……”
程有福双目发直,良久才低吼道:“走,去春娘那!”
-
紧赶慢赶,程有福夜里出发,第二天清晨到了静绥, 一下车程有福就疾奔铺子。
“春娘, 那孩子呢——”
清早刚送走一波做早工的食客,程春娘此时正是后厨调配卤肉用的蘸料, 听到前院传来的动静, 程春娘赶紧放下手中的活。
“大哥。”
见程有福一脸疲倦,程春娘压住心里的慌乱:“咋了这是,家里出事了?”
程有福抹了把头上的汗水, 前院后院找了个遍也没见到月惊鸿的人影, 焦急的道:“不是你来信说让我来一趟吗?人呢?然哥儿人呢?”
“然哥儿?”程春娘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哥你是说那碎玉的主人你认识?叫然哥儿?”
程有福奔波了一夜, 此刻又跑前跑后转哒一圈头有些晕,喘了口气,程有福坐倒在地,从怀中拿出那枚碎玉。
随后眼睛看向程春娘的发间。
程春娘倏而取下盛言楚赎回来的那枚游鱼垂莲银簪给程有福,纳闷道:“哥, 然哥儿是谁?”
“你弟弟。”
“我还有弟弟?”程春娘震得霍然站起来,心底思绪起伏不断。
难怪那兔儿爷和楚儿长得那般像,果真是外甥俏舅。
程有福心里的苦涩开始泛滥,将碎玉往程春娘那缺了华胜的簪子上比,哭得一哽一哽:“都怪我,那年爹娘忙着农活顾不上你俩,你俩才出生没多久,爹娘便交代我看着你们俩,我那时候七八岁贪玩的紧,便将你跟然哥儿放到田埂阴凉处藏着,自己则跑到水田里摸鱼,天黑了我再去看你们俩时,就只剩你一个人了……呜呜呜,然哥儿不见了……”
有些人贩子喜欢偷男丁,程春娘能幸免于难大概是基于此。
“然哥儿跟我是双生胎?”程春娘嫁过人生过孩子,听到这心里有了底,“哥,可我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不像?”程有福哭声一止,半晌道,“双生子未必都长一样,也有不一样的。”
“是这个理。”
突然多出一个弟弟,程春娘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以她的推测,月惊鸿该是盛家人才对,兜了一圈竟成了她的嫡亲弟弟。
想到月惊鸿的面貌,程春娘按住还在那哭诉碎玉和簪子上的华胜同出一块玉的程有福:“哥,有个事,我得提前跟你说——”
“什么事?”
程有福站起来时有些贫血,踉跄两步后才稳住脚,吸吸鼻子道:“春娘,然哥儿现在在哪?我想见见他,左右是我弄丢的他,合该我这个罪人去见他才好。”
“我要说得正是这个。”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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