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丫鬟讨了一块。
“竟是御香楼的糕点!”华宓君小口嚼着,颇有深意地笑笑,“御香楼的点心一块就要好几两银子,小书生竟也舍得买这么多讨老祖宗的欢心。”
丫鬟见华宓君对盛言楚十分上心,便将食盒上贴着的小签子拿给华宓君看。
纸很白,尤显得上龙飞凤舞的几行小字神韵超逸。
华宓脱口而出:“这是小书生的字?”
丫鬟点头:“盛家公子想是料到老太爷嗜甜却又不能吃太多,便在每格食盒上都贴了这个,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一盒该吃几天,吃多了又会如何如何。”
“婆婆妈妈的,的确是书生的做派。”华宓君一听就笑了,“要说读书人心细,这点我可不认同,你们瞧瞧恪舅舅丢三落四的样子就知道了,只这小书生……”
华宓君掩嘴:“若换做是他,我倒信,得,你们服侍老祖宗用吃食时就按这小签子上的话来,若老祖宗贪嘴想吃多些,你们就拿这些小签子吓唬他。”
盛言楚做得便利贴上,除了写每日用得量外,还扩展了一些糖尿病,三高等病症的科普,总之,李老大人看过小签子后,顿觉手中的糕点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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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老大人的院子出来时,日头已经落西。
刚走出内院,就听华宓君在前头和几个年纪相仿的姑娘说话。
瞧着打扮,应该都是李府的姑娘,盛言楚身子往旁边的矮小灌木一闪,想着等华宓君她们走了他再过去。
“…华琦云好大的脸,吆喝着过生辰的旗子请京城王孙贵戚去华家吃席?哼,打量我们这些人眼都瞎了,瞧不出她心里的小九九?”
“她娘见天的只会一句‘我是华家的当家主母’,”说话的小姑娘插着腰学人,阴阳怪气地说,“我女儿华琦云是华家的大小姐,日后便是做世家大族的长媳都要得……”
“我呸,她哪来的脸说这种丢人现眼的大话?有我们李家在,她休养坐上主母的位子,一朝为妾,世世为妾!”
“华家那帮子人和她是一丘之貉,难怪华正平那般宠唐氏……”
“嘘嘘嘘……”旁边几个姑娘忙提醒。
小姑娘惊慌地捂住着嘴,瞟了眼华宓君,见华宓君脸上没怒气,小姑娘悔恨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叫你嘴快。”
华宓君脚尖抵着土地用力一踩,身下的秋千哗得一下飞了出去,华宓君闭眼享受着如坠云端的感觉,滑了两回后,华宓君觑了眼垂头耷耳的小姑娘们,几不可闻地叹息:“你们这是干嘛?那华正平和唐氏本就是蛇鼠一窝的坏东西,你们用不着顾及我的,想骂他们骂就是了。”
说着华宓君双手紧紧的握住秋千两侧的绳子,也不摇了。
“宓姐儿,”刚失口说华正平宠唐氏的小姑娘红着眼走过来,华宓君往旁边挪了挪,李婉顺势和华宓君坐到一块,小声赔罪:“我不该说那话的,若是姑姑听见了定会不开心。”
华宓君苦涩一笑:“我娘不开心又如何,人都不在了计较这些烦心事有什么用?若能换我娘起死回生,我一早就抄把刀将唐氏和华正平大卸八块……”
李婉嗓子眼发紧,握紧拳头道:“你可别做傻事,弑父可是大罪,而那唐氏又有官家的庇佑,咱不能动。”
旁边几个站着的小姑娘跟着劝:“是啊,宓姐儿何必为了那等孽畜将自己赔进去,老祖宗不是说了吗,咱们李家等得起,等官家、等官家没了,咱们李家立马就冲进华家做个了断,届宓姐儿想怎么折磨那对奸夫淫妇都可!”
“什么等官家没了,这种大不逆的话你竟有敢说?!小心老祖宗罚你跪祠堂!”李婉瞪过来。
说话的小姑娘噘嘴:“我只在家里说说而已…”
“家里也不准!”李婉杠上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眼说个不停,这边,华宓君胸口起伏,绞着帕子直言:“我才不怕进大狱呢!若非老祖宗拦着,我今夜杀进华家砍了他们都行,事后也用不着京兆府给我定弑父的罪名,我直接在华家找根大梁吊死了事!”
“宓姐儿…”小姑娘们纷纷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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