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呛的很,你们俩可得悠着点,别待会吃多了嘴疼。”
“辛苦程娘子了。”应玉衡双手接过油碟和辣碟,闻着馋人的香辣味,应玉衡吞了吞口水。
上了一桌蔬菜酿后,程春娘担心两人吃不饱,便又切了牛肠和糟溜鱼片过来。
应玉衡长相斯斯文文,吃起东西来腮颊就没停过,三两下就干了小半碗。。
“你娘手艺这个——”应玉衡竖起大拇指,嚼着嚼着,应玉衡忽想起一事,疑惑地问:“我朝民宅开铺子有诸多限制,官府为何会准你家开?”
应玉衡没恶意,问得是事实。
民宅开铺子并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除非……
“盛贤弟——”应玉衡大吃一惊,手中的筷子都抖掉了,“难道你是商户?”
盛言楚咬了口青辣椒酿肉,挑眉轻笑:“怎么?应兄不会今天才知道吧?”
应玉衡捡起筷子擦了擦,不敢置信的咋舌:“这事我还真的不知情,先前听你说你娘要开铺子,我以前是那种街头小贩。”
生意赚得钱只要没超过朝廷商税限定的额度,都不会被认定为商户,所以平头百姓也会跑出来做点小生意。
盛言楚咽下嘴里酥滑的青椒酿,鼓着腮帮子道:“我太爷爷当年做胭脂水粉发了家,后来生意起来后被朝廷改成了商户,可惜我爷爷、我爹没守住家产,我出生那几年家里就剩一个胭脂铺子糊口……”
有关独户的事盛言楚没隐瞒,一应和应玉衡说了。
“我那时跟族里提出立独户,原是想钻朝廷律法的空子丢掉商户的名头,可惜……”
应玉衡悠悠笑叹:“以我推算的时间看,你带着程娘子独户那年,想来朝廷商税律法做了修改。”
可不吗?!
盛言楚丧丧点头:“偏偏我要独户的时候,朝廷降旨说不许更改后代子孙原有的户籍。”
应玉珩咔嚓咬断藕片酿肉:“我犹记得这条律令传到江南府后,江南府衙门被人砸了一篓一篓的鸡蛋,我说这话盛贤弟可能不爱听,但朝廷若不修这条律法 ,天下迟早要乱。”
“惰民、九姓渔船等贱籍,皆会跑出来单独立户改门楣,盛贤弟你来说,这天下会不会因此变得毫无章法?”
“应兄说得对。只不过贱业一日不改,像我这样的商户很难有出头之日,好在我还有读书的机会。”
盛言楚打心底感激皇商金家当年的恩惠:“我自知出身不正,所以倍加珍惜读书的日子,一晃十年,我竟从山沟沟里来到了京城。”
应玉衡大赞:“金家近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地为朝中事出力,还不忘恩及盛贤弟这样同出商户的子弟,不愧是皇商家族。”
说起金家,两人不得不聊到五皇子。
“皇上将金家嫡女许给五殿下做王妃,朝中上下都说皇上十分不待见五殿下,一个商户女一跃当王妃,属实不妥。”
盛言楚摸摸鼓起来的小肚子,顺势拿起旁边泡好的杏茶漱了下口,闻言抬眸:“商户女的身份的确不堪居皇子正妃之位,但金家不是寻常商户,当年南域一战,若非金家主动献上粮草支援襄林侯……”
放下茶盏,盛言楚敛起神色,认真道:“说句不该说的,没有金家,就不会有得胜归来的襄林侯,而南域依旧乱糟糟。如今南域战乱才堪堪平定几年,朝廷上下就开始拿金家的贱籍说事,哼,好没良心!”
应玉衡:“盛贤弟此话字字在理,但五殿下好歹是天子的儿子,若真要抬举金家,给个侧妃的位子已然够了,如今拿五殿下的正妃之位犒赏金家,五殿下的颜面往那哪搁?”
金家地位低下,但人家富的流油啊,当初为了争谁娶金玉枝,四皇子和太子两方人马在朝吵了大半年。
后来金玉枝的亲事落到五皇子头上后,四皇子和太子竟没有丝毫嫉妒。
金家再好,再有钱,也不值得四皇子和太子将正妻之位拱手奉上。
毕竟这两位一心想着坐龙椅当皇帝,若有朝一日成为九五之尊,身边却有着一位商户皇后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就这样,五皇子和金家结了姻亲。
朝野上下包括老皇帝均以为金家和五皇子都会不满这桩婚事,于金家而言,五皇子病弱,性子又顽劣,便是金玉枝做王妃又如何,到头来左不过是个闲散富贵主儿。
反正给五皇子当正妃比不上给四皇子和太子做妾,好歹这两位有登基之望,日后做了皇帝,那金玉枝就是皇妃。
然而就当文武百官摆好架子翘首以待金家拒婚时,金家规规矩矩地接了圣旨,还叩谢圣恩。
反观五皇子那边,五皇子拖着病歪歪的身子在御书房外跪了半宿,依旧没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从那以后,京城各大茶楼都在笑谈金玉枝厚着脸皮追着五皇子满大街地跑,而五皇子好几次被金玉枝气到头冒白烟。
“五殿下这条小霸王就该金家大小姐治他!”
“金家大小姐泼妇一个,和五殿下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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