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不若今日散衙后,盛大人来我家小酌一杯?”
顿了顿,俞庚笑着补了一句:“你嫂子最拿手的就是做临朔郡的竹筒烤鱼,听闻新科状元嗜鱼,既如此,你可得好好的尝一尝你嫂子的手艺了。”
俞庚自降身份称你我,盛言楚便是不想去也没折,散了衙,盛言楚使铜板让翰林院的门童替他回家报了个信,交代程春娘等人不用等他一道吃晚饭。
“奶,刚衙门来人说叔今晚要去同僚家中吃饭,一时半伙回不来。”
盛允南一句话使得屋内几人倏而站起来,程春娘和月惊鸿紧跟着站起来。
“既然盛大人忙得很,那我们今日就先告辞。”说话的人正是李老大人派来的人。
程春娘嘴角一抽,使眼色给月惊鸿,月惊鸿立马将李家人送来的礼盒退回去,圆滑道:“您几位来了也不说事,只说等楚哥儿回来,如今楚哥儿有事绊住了脚,既如此,这些东西还望几位费点力气拿回去才好。”
“不用。”
领头的李家人客气摆手:“这些原就是我家老太爷让我等买来恭贺盛大人进翰林院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您就收下吧。”
说完不等月惊鸿再推辞就火急火燎地出了甜水巷子。
“然哥儿,你说李家这是啥意思?”
踮脚眺望了眼远去的低调而又奢华的马车,程春娘嘟嘟囔囔:“进门都喝了两盏茶了,愣是没说事,要说礼数,他们倒也恭恭敬敬,只这哑谜打得我愣没猜出李家人来咱家这趟到底所谓何事。”
“姐,”月惊鸿眉头蹙起,琢磨一番后,道:“你说李家是不是来说亲的?”
“说亲?”程春娘魂儿都定住了,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开,踌躇道:“你的意思是李家要将姑娘嫁给楚儿?”
月惊鸿点头,解开李家送来的礼盒:“你看,一水的红绸缎。”
“绸缎咋了?”程春娘不解。
月惊鸿不可置否地笑笑:“京城人家兴头回上门说亲事送红绸缎,适才李家人坐那喝茶不言语,以为姐你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呢。”
程春娘摸着红绸缎喜不自禁:“我哪里知道这事,嗐,怪我怪我,空叫人家坐了两盏茶。”
“他们闭口不谈等着姐来开口,想来对这桩婚事还有些迟疑。”
程春娘嘴角一撇,不乐意听这话:“咋?李家难道觉得让楚儿娶他们家的姑娘还委屈了?这可是他们先找上门的,又不是我死皮赖脸的求着李家嫁女。”
月惊鸿习惯性地笑笑:“姐,李家可不是寻常人家,那位老大人你也见过,他可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程春娘将水红绸缎盒子盖好,嘴角挑起一抹讽刺,“帝师大人嘛,我一个妇道人家原不该言李家的不是,但你放眼瞧瞧,那少将军惨死在华家,李老大人愣是对仇人没法子,这样委屈的帝师当了没意思。”
月惊鸿叹气:“姐,这事不能怪李老大人,主要是皇上那关不好过。”
“帝师帝师,皇上的老师!”程春娘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哼:“连农家放牛娃都知道尊师重道,官家能不知道?”
月惊鸿急了想捂程春娘的嘴,程春娘不吐不快:“合着少将军这条人命不金贵呗?那日我去华家巷子口打听了,什么人都?我楚儿是华家家主下了帖子喊去的,临进门被那唐氏赶了出,这、这像话吗?!”
“这样的妾室是家宅不宁的根本,留着我嫌硌牙,也就没长眼的华家当她是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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