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盼着新帝能善待他,思来想去,淮亲王就和四哥走到了一块。”
盛言楚微惊,淮亲王和四皇子之间的关系料想老皇帝都不一定知情,五皇子竟这般清楚 ,除了是聚金楼的东家,五皇子还有什么潜在势力?
“长孙谷此人…”
五皇子指关节叩了叩桌子,盛言楚猛然抬眸,面前的男子一张脸近在咫尺,轻轻摇曳的烛光下,男子苍白的脸忽明忽暗,眼窝很深,周边还泛着淡淡的青黑,想来是常年睡不安稳的缘故。
五皇子躬着腰咳得变声,外头小厮要进来,被五皇子挥手斥了出去,盛言楚忙倒清水,咕了口茶后,五皇子这才缓过来,拨弄着碗盖,续道:“长孙谷这人,你以后莫要与他有牵扯。”
盛言楚讶然:“殿下的意思,难道长孙谷和四皇子……”
五皇子微抿了口茶:“淮亲王长子平庸,可占着长子的位子,日后势必要袭亲王之位,而长孙谷是幼子,除了一个王府公子名头什么也落不到。”
“不是说二公主进宫替长孙谷求了郡王恩典吗?长孙谷不屑要那恩典便投身科举……”
五皇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坊间传闻你竟也信?”
盛言楚怔松片刻,忽拍打脑袋,尴尬道:“倒是臣疏忽了,皇上那般忌讳淮亲王,又怎会一府赐两个郡王…”
五皇子笑意不减:“恩典求不到,长孙谷便生了旁的心思,企图谋害兄长…”
盛言楚倒吸了口气,他还真的没想过长孙谷是残害手足的人。
“那位郡王虽不成材,但也不是傻子,几次遇险后就起了防心,长孙谷见此路不通,就打起了从龙之功,但淮亲王府是父皇的眼中钉,想要扶持太子或四哥只能暗中来,太子身边多是武将,长孙谷一个文人自然没地站,如此他只能去找四哥。”
捋清淮亲王府的事,盛言楚勾了勾唇:“长子碌碌无为,淮亲王必然重视幼子,臣想,于四皇子有牵扯的应该是长孙谷,至于淮亲王,怕只是个宠溺儿子的父亲罢了。”
换言之,如今的淮亲王这个老子还要听长孙谷这个儿子的话。
五皇子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袍子,扯唇笑道:“所以我才提醒你堤防着长孙谷。”
老皇帝时至今日还不放权,除了太子,其余皇子皆没有赐封号,以至于五皇子在盛言楚面前都不能称一声‘本王’。
能从京城纨绔头头五皇子口中听到正儿八经的忠告 ,盛言楚笑着起身跪谢,五皇子微抬手让盛言楚起来,接下来一句话直接问得盛言楚想原地去世。
“那蓝墨石你还有么?”
说完正事,五皇子又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厚着脸皮讨要:“我白日咳,夜里也咳,如今这嗓子眼疼得像含了块火烤的铁烙一样难受,你在聚金楼两万一千两卖给金家狗崽子一个好东西,说是能安神?既有这样的宝贝,何不挂我床头?”
盛言楚立在屋中哭笑不得,忍不住弯了唇角,将早已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
“蓝墨石里面配了药,那药难得,西北高山走几百里才能偶遇一株,我身上属实不多了,殿下若要,明日我让梅老爷送点过来?”
制作蓝墨石用的冰片实打实是从西北高山上采摘下来的,一株也的确难寻。
五皇子挑挑眉:“两万一千两的好东西,你舍得送我?”
盛言楚微垂着脑袋直翻白眼,他不给行吗?手都伸到了他眼皮子下边来了。
“金家老爷子为了他那宝贝孙子险些跑进宫里求父皇查你的身份,我让聚金楼的人帮你拦了下来,金子桑虽说是个酒肉之辈不值得救,但金老爷子忠于朝廷,于科举上对你也有恩…”
五皇子拿起桌上的茶盏,自顾自地喝起来,却不往下说了。
盛言楚笑脸垮了下来,话说一半的意思是让他再免费送一块救金子桑?
小公寓里的白雾又不是仙丹妙药,拿出小公寓不出七天就会消散,若金子桑再去花楼花天酒地,他岂不是要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往金子桑身上赔一块蓝墨石?
金家对他是有恩,但恩情归恩情,金家想要蓝墨石,得给银子!
见盛言楚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五皇子昂首笑开:“嗯?舍不得?金家富贵比天,自然不会让你白白给他,就按两万一千两的银子跟金家要,你若撒不开面子,我替你要也成,那老头疼金子桑疼得跟块玉似的,这会子别说两万一千两,纵是半个金家,那老头也会双手奉上。”
吊儿郎当的话听得盛言楚忍俊不禁,憋着笑,盛言楚言归正传,替自己兜底:“银子不银子的倒无所谓,能让殿下安神,能让金子桑…就是好事一桩,只是那药难得,我这也就堪堪两块,一块让金子桑嚯嚯掉了,还剩下一块……”
他得绝了五皇子对蓝墨石的念想,只好撒谎称只剩一块。
“就一块?”五皇子没笑,直勾勾地瞧着盛言楚,复问:“真就一块?”
【三更合一】 盛小黑掉……
盛言楚昂首挺立, 神情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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