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节一过,盛言楚恢复了翰林院点卯日程。
一进门就被李兰恪揽住肩膀。
“你没事救严栖江做什么?”李兰恪嘁了下,翻白眼道:“不知道他是华正平相中的女婿?”
盛言楚将李兰恪的手从肩膀上挪开,故作嫌弃地笑,叹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了,是你外甥女先软的心,我不出手难道你想看她去救一个外男?”
一说是华宓君起的头,李兰恪瞬间瘪了嘴。
热假一过,翰林院堆积了一堆文书。
到了散衙时间,盛言楚等翰林官都不约而同的‘加起班’来,月上梢头,翰林官们疲累的伸懒腰。
不知是谁提议去国学巷盛家铺子吃锅子喝点小酒,话一落,众人目光纷纷落到盛言楚身上。
盛言楚后背被李兰恪戳了下。
“叫你请客呢。”
盛言楚甩了甩酸胀的手腕,闻言嘴角一抽,翰林院‘团建’还要他出资?不该翰林院报销吗?
翰林官看盛言楚,盛言楚就看上司戚寻芳。
戚寻芳不明所以:“?”
盛言楚满含期待:“大人,宫里有消息说过了中秋节,皇上就要擢升大人为掌院?下官在此先恭贺大人,有大人统领翰林院,翰林院必当蒸蒸日上不负皇恩。”
谁不爱听好话,戚寻芳也喜欢。
趁着心情好,戚寻芳大手一挥:“走,今晚本官做东,就去盛翰林家的锅子铺。”
“啧啧啧,”李兰恪冲盛言楚敬服的拱手,“也就你敢忽悠戚大人,受教了。”
其余翰林官对此也是心服口服,本来打算坑盛言楚出一回血,没想到东道主换成了戚寻芳。
戚寻芳马上就要升任掌院,谁敢对戚寻芳放肆?
盛言楚愉悦的背着手走出翰林院,不是他不愿意请,城东铺子一开张他就请了,这些人像饿死鬼投胎一样险些将铺子里的吃食全吃光,吃就算了,还有人偷锅底。
哼,读书好归好,可惜有些人的人品没匹配上。
出了翰林院,盛言楚径直往对面大树下走,阿虎正坐在马车上打盹。
李兰恪和夏修贤不请自来。
才蹬上车,夏修贤忽道:“楚哥儿,你看那——”
是严栖江。
严栖江站在对面拦车。
盛言楚睨了眼严栖江,面无表情道:“上来说。”
严栖江读书一般般,朝考后被分到了兵部,日子并不好过。
因容貌出色,时常遭到同僚的揩油或官场暴力。
不过有一点令盛言楚很意外,严栖江已经接手京城商户书生社学,也就是说,号令严栖江就能团聚京城的商户子。
这些商户子一般都是家中的骄子,若他能跟这些人交好,那他的墨石生意…
严栖江也不客气,上来后就坐到了盛言楚对面,李兰恪不喜严栖江,索性拉着夏修贤去旁边下棋。
“还给你。”严栖江双手奉上一个包裹,又补了一句:“我已经洗过了。”
盛言楚知道包裹里是那晚的衣裳,接过后放置一边,倒了杯茶给严栖江。
“我知道你救我是为了什么。”严栖江拘谨的捧着茶水,一板一眼地道:“你想借我的手和京城商户子搭上关系?”
盛言楚啜了口茶但笑不语。
严栖江略一琢磨,继续说:“我不关心你的目的,你救过我一命,我会按你的吩咐替你办事,但能不能让他们听你的话端看你的本事。”
说完,严栖江就放下手中的茶盏往外走。
人一跳下马车离开,李兰恪和夏修贤齐刷刷地拿古怪眼神看盛言楚。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又关商户子什么事?”
盛言楚嘴角微微挑了挑,冲李兰恪道:“华家怕是要呕死,被他们挑三拣四的严栖江其实并非普通人,严栖江所在的商户严家虽不是顶顶富贵的人家,但却是淮安府有名的大善人。“
“严栖江上京科考的消息一经传开,京城商户子立马举荐严栖江接任商户社学。”
“商户社学?”李兰恪一脸茫然,夏修贤耸耸肩表示不知。
盛言楚:“十年前皇上恩赦商户三代之子准许科考后,各地便有大商贾出资建社学专供寒苦商户子科考。”
静绥县也有,盛言楚有一年还收到了商户社学五两银子的补给,那五两银子他一直放在小公寓供着没舍得用。
后来等他家铺子赚了钱,每年他都会捐点心意给静绥的商户社学。
李兰恪扯了扯嘴角,羞赧道:“看来我得跟楚哥儿赔礼道歉了,原先我当着你的面总说商户的不是,如今才知道这世上并非所有商户都奸诈不入流。”
盛言楚笑笑,转而道:“京城商户社学人脉广,我打算跟他们合作墨石生意,但严栖江是商户社会的龙头我也是才知道,要么说华正平没眼光呢,竟将这么好的女婿给扫地出门了。”
李兰恪轻哼:“华正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