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然是好事,只这临盆可不是轻松事。”
“娘说得对。”盛言楚叹气,“回头您探探义母的口风,真要有喜,最好让懂这行的医女多调理调理身子。”
说是这么说,两人其实都没真的想过杜氏会老蚌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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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盛言楚去翰林院请了半旬的事假,正在家筹备亲事呢,阿虎风风火火的从外头跑进来。
“爷,淮安府来信了!”
接过信才看到前两句,盛言楚就一蹦三尺高去找程春娘。
得知杜氏真的怀上,程春娘面上喜色加重,温言道:“卫大人可有说你义母日后在哪安胎?”
漕运官的行程常年都在水中,杜氏是高龄产妇自然不能在船上颠簸。
“义父说义母已经回咸庆郡卫氏祖宅安胎。”盛言楚继续往下读信,“义母突然有孕,如此便不能亲临我四月初九的新婚花嫁,不过义父已经上奏朝廷,皇上准了义父上京的折子。”
“卫大人要来?”
盛言楚轻笑点头:“大抵这两天就要过来。”
信是三月底从淮安府寄来的,四月初九就是他的婚期,要来最迟也就这两天。
这两日盛家热闹非常。
多年不出远门的程有福带着乌氏还有两个小儿子并大女儿女婿陆陆续续地往京城赶。
远在南域的程以贵和月惊鸿脱不开身回来,不过道喜的书信和礼物倒是不间断的往京城运。
程以贵新妇崔方仪年初来信说她来替程以贵跑亲,华宓君一直想见这个将程以贵迷得昏头转向的漂亮表嫂,无奈二月里程以贵嘚瑟的告知崔方仪来不了了。
原因无他,和杜氏一样,有喜了。
如此一来,盛家亲戚这边能来观礼的便只有程有福和柳安惠两家,再有就是盛言楚读书时认识的一些好友。
钟谚青早早的将江南府的墨石生意交代清楚后就跑来了京城,夏修贤、应玉衡、俞雅之等人则只需去翰林院请一天假就成。
布置散喜的糕糖时,程春娘嘴巴都笑僵了。
“咱家从水湖村出来时,就咱们两人,如今在外混了几年,瞧瞧,来观礼的人几桌子都坐不下。”
可不嘛,除了官场上认识的好友,盛家还宴请了不少商户。
严栖江打理的京城商户社学中的商人们听闻盛言楚四月初九要办喜事,纷纷从外地来到京城,只为讨一杯喜酒吃。
这大半年里,这些人因着售卖盛家墨石在各地挣了不少家当,如今大东家有洞房之喜,他们自然是要来的。
客人的吃住都由盛允南在打点,盛允南才将一行人送到后巷不远处的客栈,就听盛家街尾处传来一声高吼:“春娘,楚哥儿——”
阿虎好奇地望过去,满京城能这般亲昵喊老夫人名字的人可没几个。
盛允南站在台阶上眯着眼瞧,待看清迎面赶来的马车,盛允南笑着拍大腿:“是大舅老爷!”
“阿虎,你快去跟奶和叔说,就说大舅老爷和大舅奶奶来了——”
“哎!”阿虎忙笑着跑进屋。
程有福半道跳下马车,见跑来的人眼熟的很,左看右看才道:“你是南哥儿?”
盛允南欢喜点头,喊了声大舅老爷好。
乌氏从车棚中探出头张望,见从前矮小干瘦的盛允南拔高变胖了不少,当即眉开眼笑:“哟,一年多没见,南哥儿倒成了俊小伙~”
盛允南挠头憨笑。
程家接手春娘锅子铺后,就没有再辛苦地种水稻,但庄户人家的根底不能抛,故而程有福依旧抽空回程家庄种了好几块地红薯。
红薯粉弄起来手续繁多,盛言楚十岁那年还挺畅销,可惜种得人多了后,红薯粉便卖不上价,但这拦不住程有福年复一年的继续种红薯。
这回上京,程有福又拉了一车红薯过来。
程春娘和盛言楚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匆匆从内院跑出来时,程有福正在指挥后边拉红薯的马车往盛家宅院这边赶。
“大哥!”
“大舅!”
两道久违的声音在背后乍然响起,程有福猛地眼眶蓄泪。
月惊鸿走后,程春娘夜里时常梦到幼时和大哥程有福在一块的画面,只两人都已成家一南一北难以相聚,如今借着盛言楚成亲的契机,兄妹两人得以相聚自是有几箩筐的话要说。
两人哭哭笑笑地往盛家走,乌氏则拉着盛言楚来回打量,嘴里冒出的话无非是‘个高了,长瘦了,人俊了’之类的话。
“哦豁,”进到内院,乌氏的嘴就没合上过,眼睛都看花了,“楚哥儿,你舅说你在京城买了栋大宅子,我原想着能有多大,左不过比静绥的盛家院子大个两倍就是了,没想到单是春娘一个人住的院子就不止两倍!”
“春娘,”乌氏艳羡道,“我早就说楚哥儿有出息,如今你日子终于过舒坦了,瞧瞧,宅子有了,儿媳妇也马上就要娶回来。”
程有福仰着脖子环顾一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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