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是老样子。
盛令如后怕的缩起脖子,她还以为几年不见她这个弟弟会变得和善一些,没想到还和那年一样残忍,连亲爹都不认。
轻轻一笑,盛言楚招手让阿虎给盛令如松绑,盛令如真的怕了这个弟弟,原想趁着今日盛家大喜,她可以借此机会在宾客前坐实姐姐身份,没想到盛言楚根本就不认她。
“你哪来的回哪去。”盛言楚目光逼视着战战兢兢直立起来的盛令如,“我当年没对你们仨赶尽杀绝,今日也不会,但倘若你还敢上盛家的门——”
“你要怎样?”盛令如脱口而出。
盛言楚不慌不忙地往下说:“不如何,当年只将你们往北边赶六十里是我不想惹事,再有下次,不若我亲自送你们。”
“年初西北玉山遭雪崩,这会子那边正确凿冰的人手,你们仨闲着无事去那正好。”
西北砸冰?盛令如咬紧了牙关,那是人干得活吗?
这几日京城议论纷纷,都在说西北玉山雪崩后埋了一波又一波凿冰的百姓,赶她去那儿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盛言楚没心思和盛令如多说,嚯的往柴房外边走,盛令如慌忙追上。
“我说到做到!”
盛言楚左脚踏在门槛上,撇过头威严斥道:“你千万别心存侥幸,也用不着拿姐姐的名头在京城抹黑我,我娘已经和盛元德和离,我亦牵出了老盛家自立门户。”
“而你,早在多年前就被赶出了盛家,白纸黑字写着呢,盛元德和你娘若还想用这种孝子的老套法子压我,那咱们就京兆府见!”
“楚哥儿——”盛令如揉了揉手腕上的勒痕,脸色讪讪,“不至于闹成这样,我、我今个登门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我姐弟一场,十几年过去了,咱们好像都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说说话…”
盛言楚怒目:“楚哥儿是你能叫的吗?再让听到一声,信不信我绞了你舌头!”
盛令如下意识的去捂嘴。
“阿虎,”盛言楚最后瞥了眼窝深陷嘴皮干裂的盛令如,吩咐道:“送她一个鸡腿,吃完了就将人带出去,若她再敢靠近盛家,你甭客气,打到半死不活再说。”
“好嘞!”
阿虎觉得自己可出息了,他来主家的时间短,有关爷本家的事他一概不清楚 ,每回听南哥说起盛家本家的人或事,他听得都迷糊,南哥还喜欢吊他胃口 ,嘿嘿,现在好了,这件事只有他和爷知道。
盛令如几欲昏厥过去,用尽全力越过阿虎追上来拽过盛言楚的衣袖,喘气哀求。
“你如今家大业大,手指缝里扣一点出来就够我和爹快活一辈子,你怎就不舍得?我跟爹过得如意,自是不会冒失的再上门惹你不快,你好我和爹也好,何乐而不为?”
盛言楚面色阴沉,眉宇间惧是厌恶,手一扬将拽着他不放的盛令如往后一推,生平头一遭吼女人。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面梁杭云住得书房隐有动静,盛言楚遂压低嗓音,冷冷道:“盛元德当年背着我娘将老盛家的银子拿出来喂养你们母女,你们可曾换位想过我娘的处境,你们过称心日子时怎就没替我娘考虑考虑?”
“现在跑过来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打量我的银子是西北风刮来的?纵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拿去喂狗也不会让你们母女用上一个铜板!”
“阿虎!”盛言楚厉声唤道:“鸡腿用不着给了,赶紧将人给我打发出去。”
说完盛言楚就出了西苑。
阿虎一言不发的扭头进柴房去拿草绳,出来时却见蜡黄干瘦的盛令如不知何时委顿在地,凹陷的脸颊上泪珠滚滚,张着嘴无声的咒骂。
盛令如不是发不出声音,而是不敢发。
盛言楚临走前双目赤红,那些寒人心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盛言楚切齿挤出来的,盛令如好怕,她怕她再多说一个字,盛言楚这个弟弟就会拔出刀让她血溅当场。
一想到回去就要过那种日日夜夜伺候野男人的荒唐日子,盛令如面庞上掠过漫天痛苦,挣扎嘶吼着不愿离开盛家,可惜阿虎的力气大,手刀轻轻一挥就将人劈晕了过去。
没等盛言楚回到主院,阿虎就跑上前回禀:“爷,我着人打听了,那姑娘在群芳巷子里头做——”
阿虎不好意思说,盛言楚懂。
停在主院门口,盛言楚道:“这两天你着人去群芳巷子偷偷看着,有什么动静你就跟我说。”
阿虎点头,余光瞥见门后有小丫鬟偷窥,阿虎嘿嘿笑:“爷,你放心,这事交给小的办准妥妥的,您还是快些进去吧,可别叫少夫人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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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华宓君的确有些心神不宁。
适才山栀说看到盛言楚心事重重的去了西苑,西苑里边住了谁华宓君清楚,洞房花烛夜之际,她的夫君撇下她独自去西苑看别的女人是何道理,还一看就是两。
盛言楚招手让守门的小丫鬟别出声,轻声推开喜房的门,小丫鬟嗓子眼险些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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