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小住几天,盛言楚早已修书给大舅程有福,拜托程有福到时候多照顾照顾李老大人 。
江南府的码头大, 盛言楚在桥头绕了半天才看到前来接他的钟谚青。
“楚哥儿——”
钟谚青艰难的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出来, 抹掉鼻尖的汗珠,气喘吁吁道:“我一接到你的信就过来了, 我还以为你逗我玩呢, 你不是说你要去南域上任吗?”
盛言楚是下了船才托码头上的小工帮他去城内给钟谚青递消息说他要来,若非看到熟悉的笔迹,钟谚青还以为有人捉弄他呢,跑过来一看,嘿, 盛言楚还真的半道下船了。
盛言楚脱下外衫, 背着包袱边擦拭汗水边往对面走。
“我也是临时起意要来你这,南域上任的事不急。江南府码头有好几处, 一时又找不到进城的马车, 与其四处没头没脑的乱跑,索性劳你跑一趟接我。”
钟谚青甩给盛言楚一壶冰镇过的凉水,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江南府水路绕城, 若没个向导,你一天都出了码头。”
盛言楚仰头咕了口凉水, 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悄无声息的没入脖颈深处。
“走,”盛言楚笑得紧了紧肩上的包袱,道:“陪我去看看你帮我买得那几处宅院。”
钟谚青一脸茫然,由着盛言楚挽着他的肩膀:“你下船就为了去看宅院?不对,那可不是几处, 我前前后后替你买了二十一栋呢!”
说起这事钟谚青十分得意,昂着脖子等待夸赞:“虽然我不知道你突然要买这么宅院作甚,但我一间宅子都没马虎,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才短短数月,那些临水的宅院价钱就见天的往上涨,楚哥儿,你要不想脱手?至少能翻一倍的价钱!”
“不卖!”盛言楚一口拒绝,见好友在那遥想着卖宅子套中间的差价,他一个脑瓜崩敲过去。
“你若信我也别卖!”
钟谚青摸摸发疼的脑袋,不解道:“不卖干啥?我在江南府又不是没宅子住,不卖空在那长野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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