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的还有,盛言楚没有再出面,左右上门的都是同僚家里的妇人,来的人都被请到内院由华宓君等女眷陪着就行。
初三盛言楚带着华宓君回李家拜年,李家几房长辈还在宋城,剩在京城的就只有李兰恪和李婉。
李婉快有十八了,先前退了长孙谷的婚事后,李婉的婚事几经波折,几乎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李老大人逝世,李婉身为曾孙女辈,虽只需守孝一年,但一年后,李婉就十九岁了,相看人家时难上加难。
华宓君一回李家就去看李婉,这姑娘心情倒没受外边的谣言惊扰,正带着一帮丫鬟在雪地里赏寒梅呢。
李婉不急,李兰恪急。
看到盛言楚,李兰恪上来就问盛言楚可有同窗尚未娶妻,不拘家室高低,人品好长得不至于歪瓜梨枣就成,唯有一条,得上进。
盛言楚想了想,嘴角弯曲:“还真有一个。”
李兰恪忙问:“谁?”
“国子监的优监生梁杭云,你在我家见过他,前年我外放出去,他带着娘和两个妹妹在我家住了小半年,后来朝廷不是要人吗,他去了六部做主事,为此攒了点俸禄银子,去年下半年一家人搬离了我家,现在住在城北。”
“梁杭云?”李兰恪捡着名字反复念叨:“我瞧着他比你大好几岁,都二十好几了还没娶妻,不会是——”
眼光往下边飘,李兰恪隐晦地撇嘴:“那里不会有毛病吧?”
“瞎说八道。”盛言楚举拳捶了下李兰恪的肩膀,没好气地道:“兰哥也好意思说杭云兄年岁大?你也不看看你自个,快三十了吧你?”
李兰恪羞赧地低下头,他的亲事因为各种原因一拖再拖,但他敢保证他身体杠杠的。
院中华宓君深一脚浅一脚的从雪地里淌过来,哈着冷气将采来的寒梅拿给盛言楚,又指了指鬓发。
盛言楚顺势将花枝斜斜地插进华宓君浓密的发间,华宓君如蝴蝶般飘到梅林里去后,盛言楚也往透着清幽香气的梅林方向走。
边走边说:“杭云兄家贫,他久而不娶妻是因为他家中还有两个妹妹,他身为长兄,不仅要顾着自己,还要顾着两个妹妹的嫁娶。”
李兰恪咋舌:“两个待嫁妹妹?他顾得过来吗?京城嫁女要花不少银子呢,便是百姓家里也少不得要花十两。”
盛言楚搓了个小雪球玩,道:“他那两个妹妹和婉姐儿差不多大,今年也急着要出嫁,可惜上门求娶的人要么是贪恋她们的美色而想着纳回家做妾的,要么是京郊附近的庄户人家,杭云兄都看不上眼,这会子也烦着呢。”
两人行至梅林中,李家的梅园堪比京郊大瑶山寺庙后的梅林,风一吹,各色腊梅伴着寒风呼呼往下掉,盛言楚肩上,头上落得到处都是。
李兰恪目光跟随着林间的李婉,淡声道:“婉姐儿这孩子平日除了看书就只剩下女红,长孙谷虽才学有之,但为人太过张狂,婉姐儿对其感情并不深,不过也跟宓姐儿私底下聊过女儿家的心事,婉姐儿和宓姐儿一样,都喜欢俊俏的读书郎君。”
盛言楚噗嗤笑开:“这可就巧了,不是我夸海口,杭云兄的样貌,整个京城排得上数一数二,他——”
“谁呀?”
华宓君挽着李婉,笑吟吟地从小道另一头走过来,李婉跟着追问:“什么数一数二,读书吗?”
都是自家人,李兰恪不客气的将李婉拉到盛言楚跟前,道:“楚哥儿你跟她好生说说,她若觉得你那同窗不错,回头我整个局,让两家人碰个头,大姑娘了,总该为终身大事考虑考虑。”
华宓君心领神会:“是说小梁大人么?”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