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让南哥儿送他回去?阿虎也跟着去。”盛言楚道:“咱们总不能圈着他一辈子,他一个男孩子,迟早要出去闯。”
见丈夫坚持要送儿子回去科考,华宓君只好作罢。
绥哥儿有状元爹,又是乐骁太子的侍读,平日见到的大儒更是比比皆是,县试和府试对于绥哥儿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绥哥儿考中童生的喜报传到京中不久,三年一度的吏部升降折子下来了。
在通政司呆了六年的盛言楚顺利接手通政司主使的位子,正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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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哥儿考中童生后并没有急着回京,而是奉盛言楚的命令,带着一帮随从去陵州看望舅公月惊鸿。
若不是华宓君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催绥哥儿,绥哥儿怕是要在陵州玩疯。
陵州可不止有月惊鸿,还有江知樾,江知樾比绥哥儿整整大六岁,时年已有十五,却跟个孩子王一样,成天带着绥哥儿在鸡鸣岛蹿来蹿去。
回京后,对着黑成煤球的儿子,盛言楚跺脚捧腹大笑。
华宓君捶了下丈夫,嘴角却憋不住上扬。
八月有乡试,过了仲秋后,地方举子们开始往京城这边来。
这天盛言楚才从通政司回家,阿虎迎面过来道:“爷,江南府来人了——”
盛言楚以为是钟谚青,进了偏厅才发现里边的少年他并不认得。
“盛大人!”少年步履矫健,笑得卑谦。
可接下来一幕盛言楚倍觉熟悉,只见少年拱了拱手,不紧不慢地说:“多年不见,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学生?”
完结篇2 正文完结,……
盛言楚当然记得。
有轻微口吃, 瞒过科考搜查官走科举的除了江南府的陆小童生,还能有谁?
“你这——”盛言楚指了指嘴巴,笑着耐人寻味:“比那年听起来要好很多。”
陆野感激一拜, 笑得诚恳:“当年得大人书信教导, 从那以后学生日日含石背书,久而口疾有了好转。”
此刻若非盛言楚仔细听, 根本就听不出陆野有口吃, 字字凝练有力,声润如清泉。
陆野此番上京是来下场明年的会试,陆母六年前去了,陆野守孝三年后一举拿到了乡试解元。
江南府是读书人的天堂,能在江南府脱颖而出, 想来明年的状元非陆野莫属, 不过也有例外。
就好比应玉衡,当年应玉衡摘下江南府解元的称号后, 江南府各大学院恨不得立马喊应玉衡为状元。
谁也没想到, 会跑出盛言楚这么一匹黑马。
就连盛言楚自己都没预料过,他当年胜在时务题做得好,再有一个就是字迹迎合了老皇帝的喜好。
“应大人在江南府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提及应玉衡, 陆野满脸的儒慕:“来京城时, 应大人特意提醒学生一定要到盛府拜访您,应大人还说呢, 当年会试结束后,天南海北的学子们聚在大前门客栈猜殿选的题,到后来,押中题目的唯有大人您一个人。”
说着陆野再次鞠躬,眼神坚毅:“学生斗胆, 请大人助学生一臂之力!”
盛言楚立刻明白,每年入冬到开春四月前,举子们尽往他家跑,合着他成了这些人的押题老师呗?
心里吐槽着,面上却淡淡地笑应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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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盛言楚答应帮陆野梳理会试的脉络后,陆野俨然成了盛家的常客,说来也是奇怪,鲜少主动和人说话的绥哥儿很喜欢陆野。
陆野虽只有十八九岁,但并不是那种只知道读圣贤书的人,和绥哥儿混熟后,陆野每回来盛家都会带半本话本折子过来。
绥哥儿从东宫回来就靠陆野写得话本子吊着,久而久之,两个差了快十岁的人竟成了知己好友。
华宓君乐呵看儿子和陆野这类谦谦君子结交,若不是自家女儿锦宝年岁太小,华宓君恨不能将女儿嫁给陆野。
夜里夫妻两缠绵一番后,华宓君气喘吁吁的将这事当做玩笑说而来出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见丈夫陷入思考中,华宓君推了男人一把。
“我说笑呢,你可别当真,陆家小子比咱锦宝足足大了十岁,等锦宝及笄,他得有二十好几了,他又是家里的独苗苗,指不定那时庶子妾室满屋都是,我锦宝嫁给他岂不糟蹋掉了?”
盛言楚握住妻子柔弱无骨的手,哑着声笑:“陆野和绥哥儿一样,性子太闷,用你的话说,人俊是俊,可惜是个不开窍的书呆子,咱们女儿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无法无天小霸王一个!这两人要是成了,过不了多久,要么陆家被锦宝闹得鸡犬不鸣,要么锦宝自个独自生气。”
华宓君嗔笑,手指绕着盛言楚半敞的胸前轻柔打圈圈:“你还说人家,你又何尝不是个书呆子!”
盛言楚抓紧华宓君胡乱摸的手,幽暗的烛光下触及妻子笑意晏晏的脸,盛言楚眼神微微一沉,此等意乱情迷的时刻,他哪里还有闲心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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