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出了站,走到路边一个显眼角落等张越。车站门口拉黑车的司机不时上来搭话,带着一口浓郁乡音问她去哪。程栀摆摆手,一辆黑色奔驰匆匆驶来,潦草地停在程栀面前,刹车声划破如洗的蓝天。
是陌生的车,但心灵感应,程栀弯起眼,看驾驶室的门打开,刚睡醒头发微显凌乱的人激动地朝她跑来。
张越长腿跨上路牙,一把将女朋友拥进怀里。
“你怎么来了!”
太过惊喜而显得不真实。
程栀环住他的腰,抬头,“高兴吗?”
“高兴得要死了!”
程栀轻拍他后腰,“过年呢,别乱说话。”
张越讨好地低头蹭她脑袋。
毕竟是在外边,车站门口的摩的和黑车师傅正愁无聊,目光全在他们身上。程栀让他抱了一会儿,讲:“先走吧,我定好了酒店。”
张越想也没想地说:“去什么酒店,我带你回家。”
他不懂那些礼数规矩,程栀问他:“你不怕你家里人吓到?”
张越茫然,“这有什么好吓到的。”
“……”程栀叹口气,“他们会想,我一个女孩子,大过年跑来男朋友家,招呼也不打一声。”
更别说他们还是“前兄妹”的关系。
“才不……”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这样对女孩子名声不好。
张越提起她行李,“行吧,那这几天我陪你住酒店,明年就让你光明正大住家里去。”
上车,张越给程栀系上安全带,车窗全升起了,他的脑袋贴在她面前。
如隔叁秋的湿吻,好长时间,车子都没发动。
程栀早知他忍不到回酒店。
她定的是老城区的一家连锁,巧的是竟然就在张越爷爷家附近,走两条巷子就能看见爷爷家的闽南风格小院。
但张越现在没功夫带她认家门,进了酒店登记刷卡上楼,门刚打开程栀就被张越抱起,用脚关上门,两人双双跌落床上。
“栀栀,栀栀,想不想我。”
急于确证,急于诉说。
分别多日的想念与热恋期情侣时刻不可分的亲昵。
他亲她耳廓,卫衣推到胸上,含胸亲吻。
可真当程栀说出“想你”时,他又兴奋得不敢抬头,脸埋在她胸前遮住表情,只余两只红扑扑的耳朵。
像窗外红似火的刺桐花。
鲤城的冬总是温暖的,盛开的刺桐花是这座城市的意象。张越早就熟悉这里风景,但与往年又有点儿不同。
她来到他成长的城市。
从此咸湿的海风里多了一杯橙汁的酸甜味道。
程栀不会知道她主动来泉州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被重视、被选择、被偏爱。
是心海上的礁石,自卑不安可以落脚,一切不确定的惶恐得到安定。
等到喘息声渐渐平静,已至疏星垂挂的夜。
张越拿起一瓶酒店赠送的矿泉水,拧开盖,递给程栀。
声音是事后的低哑:“喝水吗?”
程栀点头,却不动。她感受到自己身下还在翕张的部分,一动似乎就能流出体液。
张越把她抱起来,程栀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被子滑下来了一点,肩头肌肤光滑,吻痕明显。张越回忆起刚才的滋味,背脊酥麻,连忙将被子拢好。
他将剩下的矿泉水喝尽。一口,仰头,喉结不断滚动。
程栀目不转睛。
等张越喝完水,她说:“我饿了。中午的车,没来得及吃午饭。”
张越扭头,皱眉自责。他光顾着开心了,都没注意到她来这里的车次,也没问她有没有吃东西。
“叫外卖?不行太慢了。我下去给你买,你在房间等我。”
自问自答地说完,起身穿衣。程栀瞧见他肌肉光裸的后背,脑袋缩进被子里。穿好衣服的张越没发现她的偷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偷了个香。
楼下就有小吃店。张越记着程栀刚开学的时候说想吃沙茶面,北京吃不着。
他买了两碗,一碗牛肉一碗海鲜;一碗加辣加醋,一碗原汁原味。
回到酒店,敲门,故意不出声,考验她的警惕性。
程栀很快从里把门打开。张越板起脸,说:“怎么不问人?万一是陌生人怎么办?”
程栀一愣,“我知道是你嘛。”
“哼,下次得问人知不知道?”
“哦,你买了什么?我闻到味道了——沙茶面!”
程栀接过袋子,拎到窗户边的小桌上。
自觉地把加了辣椒的那份摆在自己面前,迫不及待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舌头被烫得一缩。
“嘶。”
“慢点啊!烫都不知道?”张越弯腰,掐着她下巴,“我看看。”
只是被烫了一下,确认她没什么事,张越拉走塑料碗,用筷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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