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司长,什么时候你也改行练嘴呢,听说高司长最近爱往书场跑,莫不是在那里学的本事。”
水长老终于站了出来。
“最近,广安城不太平,有蟊贼敢公然攻入民宅,杀伤人命,绑架居民,我在巡捕司忙都忙不过来,哪有那闲工夫。”说完,高君莫微笑望着万有龙道,“对了,万堂主,你黑龙堂手下人马不少,消息灵通,想必你定然知晓,到底是谁雇了那几个火蛮人,绑走了易虚的家人?”
“高司长抬举了,黑龙堂哪有那么大能量,你说的这事儿,我听都没听过。怎么,难不成还有人敢犯你高司长虎威?”
万有龙阴阳怪气道。
“草,姓万的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好汉,再敢对我家大人语出不敬,信不信老子明天就带人挑了你黑龙堂。”
高君莫未开言,紧挨着他左手的白衣齐柏寒先恼了。
许易租赁的大宅,正选在他的辖区,出了这等变故,他早窝了一肚子火,此刻,见万有龙竟胆边生毛,屡犯高君莫虎威,他哪里还忍耐得住。
“高司长,倘使你再不管好手下的狗,莫怪万某无情!”
万有龙的脸色陡然黑了下来。
“高某手下只有兄弟,没有走狗,无情?无情你又能怎的?升龙台就在底下,待小辈们决完,咱们也下去作个一场,不知姓万的可还带种?”
高君莫面上依旧挂着微笑,心中实已对一再挑衅的万有龙生了杀心。
“堂堂气海境强者,在人前打生打死,嘿嘿,恕万某脸薄,丢不起这份人。”
同为气海中期,万有龙很清楚高君莫的恐怖,一手七绝剑,冠绝广安,他虽自负,却不敢真在杀斗场,和高君莫来上一场。
高君莫仰天笑道,“水长老,你这干儿子更像是从书场里混出来,一溜的嘴皮子功夫。”
“高司长,不过是区区一个锻体期的小辈,何必因此伤了你我两家的和气。不如,老夫做个和事佬,你同万堂主和解如何?”
高君莫乃是广安城巡捕司司长,整个广安的警备力量,皆在他辖下,水家虽是巨族,却也不愿和高君莫撕破脸。
高君莫道,“水长老愿意做这个中人,再合适不过,不如让万堂主将那一老一少交出来,我保证不算后账。”
高君莫此言属实,他和黑龙堂没什么过节,即便看好许易,也绝没想过为了许易,就调动巡捕司的力量去对抗黑龙堂。
坏就坏在,万有龙竟敢使阴招,指使火蛮人突袭了许家,这等若是在往他高君莫脸上甩巴掌。
此事,若不趟平,他巡捕司可就威风扫地了。
“高司长说笑了,万堂主又没绑人,如何交人?”
水长老不傻,即便高君莫人品无虞,言出必践,可眼下的事,岂是好招认的?
大越王廷上下糜烂,但千年积威仍在,水长老再蠢,也不会将把柄明着交到高君莫手上。
高君莫暗叫一声老狐狸,说道,“既然水长老信不过高某,便罢了,我相信见到棺材,有些人是会掉泪的。水长老,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一起观战如何!”
“噢?高司长就那么自信易虚能胜过我那干孙儿?”
“对自己的手下,我从来有信心,不多言,一同观战!”
说罢,高君莫移步朝包房行去,心中却想着但愿易虚手上的功夫真有他嘴上的功夫那般了得。
“水长老,既然高司长邀请,那咱们就随他心意,我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见到棺材。”
万有龙话罢,水长老笑着点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一道进了高君莫包下的甲丑号房。
此刻,距离午时,不过一刻钟左右,看台上早已坐无缺席。
许易从地下升降梯上升起的时候,眼睛险些被漫天密密麻麻的色彩晃花。
天很蓝,太阳很温暖,高台上对他出场的欢呼声,足能聚成海啸。
可许易面如寒铁,目隐火光,心生萧瑟,只想杀人。
许易方在杀斗场中站定,万腾云出场了。
似乎万公子的确是了不得的人物,天生就该高贵别人一等,相比高攀和许易的中规中矩的出场,广安城十大公子之一的万公子出场的阵势,端的是光彩夺目,潇洒万端。
他竟是乘坐一只巨大白鹤,腾空而来,金色的阳光,映衬得白羽如云,照射在万公子明玉一般的俊脸上,连天上的太阳都潋滟了光芒。
金色的法衣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简直要化成一圈光晕,将明明如玉的万公子笼罩当中,恍如谪仙临凡。
光芒万丈的万公子方一出场,便夺走了许易的全部风头,看台上的欢呼声立时减小,未几,又如山崩地裂般热烈起来。
相比外来户的许易,万腾云这名垂广安多年的俊公子,知名度自是远远胜过的。
得了漫天欢呼声,万公子志得意满,心中被托起了浓浓的豪情,直觉自己就是人间帝王,主宰着所有人的喜怒哀乐。
兴之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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