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将要跨出后院的大门,荒祖忽地定住脚,“公子稍后,我把人引过来。”
荒祖知道许易已经有近一年不曾踏出过后院了。
许易拍拍他肩膀,笑道,“无妨,闷久了,总要出去走走。何况,老乡来了,岂能如此无礼。”
半盏茶后,许易在一间雅间见到了来人,是太清上派的苏大长老,此人他交往不多,却知是太清上派除杜掌教外,第一权威人物,也是存活到最后,托许易的福,成功通过了光门。
此君多年闭关,还能掌重权,也是当时的煊赫人物。
不过,入了此界,曾经风流,俱往矣。
今番再见,苏长老极为恭敬,先是郑重感谢许易的再造之恩,又恭维了许易如今的名声是如何之隆,说绝顶天才便是绝顶天才,不管置身何处,都能出类拔萃。
许易耐着性子和他虚应一番,便问起了晏姿之事,苏长老道,“说来也是缘分,我竟和晏姑娘入了同一家宗门,唤作千幻宗。晏姑娘有升仙令,直接凭借升仙令,成为了千幻宗的试弟子,可怜苏某却沦为杂役。”
“幸亏晏姑娘顾念旧情,对苏某颇有照顾,故而,苏某勉强还能混下去。”
许易纳罕至极,“以苏兄的资质,如何会沦落至此,便是做一散修,岂不比入宗门为杂役的好。”
苏长老道,“许兄是人中龙凤,自不知我等底层修士的艰辛,世上哪里还有散修,即便不依托宗门,也得依托江湖势力,否则便是待宰羔羊,相比江湖势力,身在宗门为杂役,至少还能看到进阶试弟子的一天。”
“当初我等乘星空梭至此,在试炼场时,已被分出了三六九等,大部分战死,离开的总共分了两部分。第一批离开的是培灵大圆满以下的,人数虽多,但获得升仙令的恐怕也只有许兄庇护的几人能借升仙令进入宗门,而获得奇缘。剩下的恐怕都流落了江湖,虽然得到了灵药延缓了十年的天道规则的爆发期,却多数成为了此界修炼界中的鱼肉,能活下来的绝对不多。”
“第二批,便是通过光门出去的,这其中也分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您这种获得了升仙令的,另一部分便是我们这些没获得升仙令的。似您这样获得升仙令的,就无须多言了。似我们这些没获得升仙令的,虽有混迹江湖的实力,却也知道投入门派,才是正途,哪怕为奴为役,至少还有期待。”
“但一旦入了宗门,束缚也极多,至少再难有自由。我也问过荒祖兄,以许兄如今的大名,可有同乡前来造访,荒祖兄说苏某是第一人。这也间接证明了苏某的猜测,不入宗门的有自由,恐怕都没活下来。入了宗门的,虽活下来,却多没了自由。”
这数年的经历,似乎格外残酷,以苏长老的城府,说着说着,竟红了眼眶。
许易宽慰道,“谁都不容易,不过,再不容易,我等也算到了此方世界,回首当初,已胜过了那个世界的亿万生灵,好了,不说这些了,老荒备宴吧,难得他乡遇故友,岂能无酒。”
荒祖笑道,“早就备下了,就等公子您呢。”
当下,换了一间雅室,便开张了宴席。
荒祖如今的后勤工作做得极好,许易的身份也高了,广龙堂的格调更是摆在那里,故而,席面的档次已提得颇高。
这一顿席面,少说也要十余枚元丹,落在苏长老眼中已是天价。
他盯着长达丈许的华丽餐桌上的珍羞,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许易无意炫富,也知荒祖是竭诚待客,并不怪罪,当即举杯,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邀苏长老共饮,并言道,“既然遇上了,不嫌广龙堂地小,苏兄大可留在此处。”
闻听此言,苏长老精神一震,起身离席,拜倒在地,泣道,“前番已累次赖许兄之力,方得活命,今日又蒙许兄收留,恩超再造,此生纵使效犬马之劳也难报许兄天恩之万一。”
许易将他扶起,“苏兄见外了,咱们是老乡,就凭这点,咱们不互帮,又去帮谁。对了,你适才说晏姿那批得了升仙令入了宗门,遇到仙缘,此话怎讲?”
苏长老连拍额头,“怪我怪我,险些误了大事。尊兄已贵为玄清宗一堂堂主,难道不知么?近年来,凡是持升仙令而入的界子,都成了各大派的宝贝疙瘩,似乎界子的多少,关乎着各派颇大的利益。”
许易朝荒祖看去,荒祖道,“公子一直修行,不知此事并不为怪。界子陡然珍贵起来,是在公子赴任广龙堂后。我也是听苏兄提起,再打听了这类消息。”
“传言说,各大派刻意选取界子,提升他们的实力,为筹划一件大事。具体是什么,江湖流传颇多,不明究竟。”
许易道,“既然要界子,为何苏兄还沦落至此?”
他专注赚钱、炼丹,荒祖专注配合他赚钱、炼丹,余者并不关心。
而许易成了玄清宗的一块心病,也不是没人怀疑他界子的身份,鉴于广龙堂的前车之鉴,玄清宗没人想将许易牵扯进宗门大事,只要他稳定供应资源便好。
故而,许易不知道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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