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道,“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前辈约我喝茶,咱们便喝茶,至于说其他的,我听不懂,怕是难陪前辈久待了。至于前辈若想用强,这堂堂东判府,不怕没有说理的地方。”
许易的思路已经捋得极清楚了。
若对方真有敌意,且拿住了切实的把柄,在这东判府中,根本不必和自己废话。
而且,诛灭曹沧水,宋友龙之际,他探查的很清楚,没有任何暗藏的影音珠之流的物件,不可能有人知晓。
李尽欢能说到关键处,不过是合理的推理罢了。
此刻,李尽欢一直拿话引逗,不过是想他亲口承认,许易自然不会上当。
他虽是阴官界的新丁,但关于阴官的诸多条律,却是掌握得极为精准。
只要入了阴官,便跨入了一道保险锁,除非是被暗杀,没有谁能明目张胆和阴官动手,哪怕是上级高官没有拿到律令,也不可以。
正因如此,许易才急急来这东判府,将身份落在实处,就为这一层保险。
李尽欢盯着许易良久,忽道,“你今年年岁几何?”
“十八!”
许易连脸皮都没红一下,星空戒中的荒魅简直晕得奄奄一息了。
“十八十八,我看你有一百八十岁,积年老鬼,也不如你奸猾。”
李尽欢敲着桌面,感慨说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关于如何处置许易的事儿,他定下过许多方案,灭杀自然是第一选择,不然就不会派曹沧水出动。
直到昨日,曹沧水的命魂牌破碎,他忽然发现问题严重了,有些事情也许要发生变化了。
所以,他才特意在此地等候许易。
至于他如何确定许易会来此地,那就再简单不过了,事实上,许易流落到江南地界上的消息,也在他们的掌握之内。
许易从陆镇海那边弄走了什么,他们也很清楚,不然曹沧水就不会恰好便在宋友龙府中等候许易。
许易从宋友龙府中会得到什么,也在李尽欢算计之中。
他来此等候,不过是守株待兔,却没想到这兔子这么急,这么大胆,才杀人夺宝,便赶到东判府来找兑现了。
他约许易会面,亮明什么,是逼迫许易动手,或者遁走,如此,他就有动手的名目。
尔后,点明许易杀曹沧水,宋友龙,在等许易接茬,影印的秘宝,他早隐在暗处开启了,只要许易一个应答不善,他就准备发雷霆之怒,当场灭掉许易。
即便许易有三头六臂,躲过了他的攻击,还有整个东判府。
熟料这家伙奸猾如鬼,始终不肯上套,现如今,人家官身已备,在没有由头的情况下,这硬的已经玩不转了。
见李尽欢端起茶杯就茶水饮尽,许易知道最难的问题已经过去了,他静静等待李尽欢的后招。
“不必紧张,我没有后招了,前面的杀招,你都避过了,证明了你的头脑,前面灭杀曹沧水,宋友龙,败退张观海,不管是不是你的手段,至少证明了你的武备,既有头脑,又有武备,还得了官身,你这人已经太难搞了,所以我不打算搞你了,说到底,你和我没有血海深仇,我也不想树一个可能踩不死反而有可能爬起来踩死我的对手。”
说着,李尽欢抓过茶壶,给许易分了一杯,“不过,你毁了淮右城隍府,杀了曹沧水,给我弄出巨大的麻烦,所以你必须付出代价。”
许易接过茶杯,微笑道,“大人说笑了,你说的这些,我真的听不懂。”说话之际,却传递意念道,“你想要什么代价。”
李尽欢仰天大笑,指着许易道,“难怪你能爬起来,真是一刻也不松懈,也越发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放心,对你来说,不算什么,这代价便是算你欠我个人情,有朝一日,我向你讨这个人情时,你还我就是。”
许易怔了怔,“就这么简单?”
“我看好你的未来,相信我,我下注还不曾输过。”
说罢,李尽欢飘然远去。
荒魅感叹道,“看来哪里都有聪明人,这个李神主不简单呐。”
许易道,“管他简不简单,只要暂时不给我添麻烦就好,行了,本仙君好不容易混进了仙班,现在便要走马上任去了。”
他话音方落,身后传来一道断喝声,“呔,那人可是新任安陆城隍许易。”
许易循声看见,却见一名头戴翅儿帽,身着大红袍的虬髯大汉,引着四人,急急朝这边来了。
许易抱拳道,“在下正是许易,敢问这位仙君如何称呼。”
虬髯大汉冷哼道,“本仙君乃东判府刑司司伯慕邝,大胆许易,你的事发了,跟我走一趟。”
许易心念急转,道,“不知慕大人到底所谓何事,还请告知。”
慕邝哼道,“去了刑司,自然一切分明,走吧。”说着,大手一挥,他身后四人涌上前来,便要捕拿许易。
许易冷喝一声,取了金令符在手,“《地府大诰》,二十三款,第七条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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