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没有彻底放亮,秦家庄的主宅之中便是一阵折腾。
“婉儿,速去拿把伞来,今天若是下雨该怎么办?”
“知道了,少夫人。”
刘婉婷就如同一个孩子即将远游的母亲,恨不得能把整个家都给秦风带着,雨伞、水杯、茶叶甚至连鞋子都恨不得跟秦风带上三四双。
“婉婷,我晚上就回来了,没必要带这么多东西。”
秦风看到魏徵已经来了,有些不情不愿地接过雨伞,但鞋子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带。
“夫君。”
刘婉婷一直追出门外,喊道:“夫君,午饭我让朗叔给你送去。”
还真把我当小孩是怎么着?
无需看身旁的魏徵,秦风就知道他定然是在偷笑,便连忙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带着银子呢,还怕找不到地方吃饭吗?”
“那不成,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而且他们也舍不得放调料”
话没说完,秦风已经带着魏徵像风一般逃了,刘婉婷和婉儿都追出了门外,虽说心里有着对秦风能重新做官的欣喜,可依然觉得有些孤独。
男人在一个家中很重要,尤其是在古代,人在的时候或许还无法察觉到重要,可真当那根顶梁柱离去之后,失落和空荡荡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头。
不过秦风却没这种感觉,他就像一个监狱里放风的囚犯,跨上那匹被他命名为大花的骏马之后,恨不得能立刻飞到城中。
魏徵就悲剧了,他的年纪太小,独自骑马自然是不成的,而秦风的水平保持他自己不掉下马背就烧高香了,自然没本事带着他,所以他只能坐着庄上那辆破旧的骡车。
天边的朝霞渐渐消散,秦风看到骡车慢腾腾的速度,顿时有些无语。这种感觉,就如同在后世买了一辆顶级的跑车,却只能和拖拉机开一样的速度,顿时耐不住性子道:“玄成,你且慢慢走着,为师先行一步。”
双腿一挟马腹,大花马上就飞奔出去。
兴许是太久没在这么宽敞的道路上飞奔过了,大花显得很兴奋,脚步飞快不说,还时不时打两个响鼻。
当秦风赶到城外的时候,有些遗憾的发现,自己来得有些早,城门还没有开启。
而等到城门大开的时候,魏徵那辆破旧的骡车正好赶到城外,赶车的家丁看到自家少爷有些幽怨的眼神,只得连忙把头别 过去,生怕自家因为忍笑而有些狰狞的面孔被少爷看到。
深吸一口气,秦风没去管进城买笔墨纸砚的魏徵,纵马直接冲进了城门,然后才根据杨广的描述,慢慢悠悠向城南走去,那里就是匠人们聚集的地方。
“好大的地方。”
秦风就如同一个第一次入城的土包子一般,打量着占地面积很大的工地,而门口两个腰挎长刀的士卒竟然在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让人怀疑他们会不会直接扑到地上。
“前面何人?”
秦风正琢磨着直接上去叫醒他们会不会挨打,就见两人瞬间站直了身躯,昂首挺胸的样子,仿佛刚才睡觉的根本不是他们。
紧接着,杨广纵马从工地里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官员,其中一个还是秦风的老相识,刁允。
微微颔首,刁允踏前一步,为秦风介绍道:“子玉,这位乃是工部郎中何稠,这次是专门负责兵器的打造,叔父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
刁允是京兆尹少尹,首都副市长亲自来管理这些工匠,油水很足,而且还能显示出杨坚对此事的看重。
至于这位何稠,应该就是杨坚派给杨广的副手了吧?
“刁少尹,这位是”
何稠的年纪不大,但想来应该是名门出身,姿态很足,虽说眼睛没有长到头顶那么夸张,但也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重要的是,一样的五品官,他这个工部郎中比刁允稍微高贵那么些许,毕竟中央的官不是?
秦风觉得这人有点意思,便拱手道:“庶民秦风,大兴城外田舍翁,不敢有劳大人过问。”
田舍翁和乡巴佬基本上是一个意思,李世民就曾经这么骂过魏徵,不过此时秦风自己说出来带着自谦的意思。
“田舍翁?有点意思。”
你有意思,我可没什么意思,秦风撇撇嘴,和杨广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一行人便直接进入了工地。
此时这里的工匠们都已经开工了,铁锤敲击的声音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
火热的工棚之中,几个赤裸着上身的工匠正在打造一柄长刀,边上还放着一个坩埚,一个工匠舀了一勺融化的铁水小心翼翼地浇在刀口上。
一旁看起来像是负责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的介绍道:“殿下请看,经过这钢水浇灌之后,这把刀就算是成了,不敢说什么削铁如泥,但砍下敌人的首级却没有任何问题。”
说实话,秦风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也没什么造诣,硬要他说些什么,他其实也没啥好说的。
接下来就是弓箭的制造地,熬鱼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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