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但是胥伥还没走,宵禁也管不到他们这些鹰扬卫。
此时的胥伥正随意地坐在鹰扬卫的大堂上,一本账册摆在他的案头,正是查抄郧国公王谊家的收获。
大致查看一番,胥伥甚至没让人去核查,缓缓抬头,眯起眼睛望着堂下的苗松。
“少了一成,不知我说的可对?”
“噗通。”
苗松被这一个眼神和一个问题吓得浑身发抖,双膝一软便重重跪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冷汗仿佛不要钱一般滚滚而下,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打湿了他的内衫。
“将军,小的该死!小的”
“啪!啪!啪!”
不需要吩咐,在胥伥冰冷的眼神注视之下,苗松甚至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始左右开弓,用尽全力抽打着自己的耳光。
要知道苗松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作为鹰扬卫千户,不说武艺有多么出众,他的力气却一点都不小。
很快,苗松的脸颊就高高肿起,可在胥伥开口之前,他根本就不敢停下。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一声惊慌的大喊让苗松心头一喜,就在胥伥起身的时候,他也悄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胥伥一皱眉,正准备回身喝令苗松继续,可看到冲进来的百户面色如纸一般惨白的时候,他的心头咯噔了一下,也顾不得苗松这点破事了。
“出了何事?”
百户喘息一口,惊叫道:“将军,纪千户死了!”
“什么?”
一个千户是了可不是小事,更何况纪俊茂可是他的得力助手,帮他处理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难道说
一瞬间的功夫,胥伥想到了很多,此时他最担心的就是有人想借纪俊茂来对付自己。
“怎么回事?你且详细说来!”
胥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算打听清楚状况再说。
百户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将军,弟兄们刚刚传回来的消息,纪千户在万春楼的外面莫名其妙的就掉了脑袋。”
莫名其妙?
这个词才莫名其妙好吗?
苗松傻眼了,就连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都被他抛在了脑后,急忙起身道:“怎么可能!在这大兴城中,谁敢对咱们鹰扬卫动手?可曾抓到那人?”
“没有。”百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悄悄观察了一下胥伥的脸色之后,低声道:“根本没有任何人看到那个凶手。”
“去看看!”
胥伥一声令下,几十匹骏马如同狂风一般冲出鹰扬卫衙门,马蹄狂乱的敲击在青石路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负责巡视的将士们看到这群人马之后,都像鸵鸟一样把头缩了起来,别说上去询问,就连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都不敢。
等这群人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一个带队的将官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喝骂道:“狗娘养的,也不知道谁家要倒霉了。”
“那可是胥伥亲自出马了啊!”
一个眼尖的士卒认出了胥伥,他偷偷地打量着自家将军一眼,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拿他刚才的话去投靠胥伥的可能性。
望春楼前的空地之上,胥伥看着已经被抬到席子上的无头尸体,开口喝问道:“死因可曾查明?是什么武器造成的?”
鹰扬卫中擅长勘察现场的高手不少,当下一个百户抱拳开口道:“将军,从现在的情况和纪千户的伤口来看,武器应该是大锤、狼牙棒一类的重兵器,而且动手之人非天生神力者不足以造成如此伤害。”
“哦?”
胥伥缓缓渡步过去,开口问道:“可这里是大兴城,如果有人拿着大锤、狼牙棒一类的兵器,定然十分的扎眼。纪俊茂的武艺或许算不上多好,但这样一个怪异的人靠近他的身边,难道他会没有一点防备就被人偷袭得手了?”
“你们说呢?”
纪俊茂的两个随从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候发落,听到胥伥的问题,立刻抬头喊冤道:“将军,当时我们两人被大人许了可以在望春楼过夜,所以是在大人的前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没看见。”
“是啊!”另一个随从同样哭嚎道:“大人明鉴,之前我们刚刚到这的时候,一直都在留心附近的状况,绝对没发现什么背着大锤或是狼牙棒的家伙。”
“真的?”胥伥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沉声道:“就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没有!”两个随从齐声大喊道:“将军,小的发誓,绝对没有。当时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再回头纪千户就已经”
胥伥眉头紧皱,说实话,这事真的很蹊跷,不过他却不相信这天底下能够有人不留下一点马脚就把纪俊茂给干掉。
回头望着那个查看现场的百户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远距离击杀?”
“是有这个可能。”百户一脸自信道:“不过想要在远距离达到这种效果,只有床弩才能办到。那东西大兴城墙上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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