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似笑非笑地看了卢灿片刻,突然开口道:“来人,去问问怎么回事。”
“遵命。”
皇后身边的贴身太监白兴贤闻言应诺一声,连忙走出大殿,找来了负责收集情报的太监。
鹰扬卫中郎将胥伥随皇帝杨坚走了,但这不代表宫中的人就成了瞎子和聋子,要知道胥伥不过是御前都督府的副都督,宫中自然还有一套情报系统。
“罗元,这事你可知道?”
罗元拿着一叠纸翻看半晌,很快就道:“圣人,底下的人刚刚把消息送上来,老奴还没来得及看。”
独孤皇后大手一挥道:“那就念念吧。”
罗元不敢怠慢,连忙扫了一眼情报,然后简略道:“启禀圣人,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和卢大人所说,有些出入。”
卢灿心里咯噔一声,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从独孤皇后以及太子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认识这个秦风的,虽然不知道区区一个罪官之后怎么能让皇后和太子都认识他,但回想起贾辰狼狈不堪的模样和悲愤的控诉,他又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只要贾辰没骗他,那就算独孤皇后要偏袒秦风,这把怒火也烧不到他的身上才是。
“哦?”独孤皇后看起来一点都不焦急,慢慢悠悠道:“怎么个出入法?”
作为情报头子,罗元自然知道秦风和皇家是什么关系,当下便道:“今日巳时,贾家庄的人挖断了秦先生庄上的水渠,秦先生得知消息以后勃然大怒,直接带人杀回了庄上,然后指挥庄户反击之,同样挖断了对方的水渠。”
仅仅一句话,谁对谁错已经很清楚了,既然是贾辰先动的手,那过错自然是在贾家庄一方。
“恶人先告状,太子结交的就是这等人?”
杨勇心里大概恨不得把贾辰和卢灿大卸八块,可在皇后面前,只能无奈起身道:“母后,那贾辰,儿臣一次也没见过啊,这应该是下面的人不分对错,受了那贾辰的蒙蔽。”
卢灿一听这话就傻了,太子弃车保帅,放在平日里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当自己是那个被放弃的车时,他只感觉一万匹草泥马在心里奔腾而过。同时在心中暗自咒骂着贾辰,狗一样的东西,竟然敢骗老子!
贾辰当初信誓旦旦的说是自己被人欺负了,连他都被人从庄子上赶了出来,所以他卢灿才敢当着皇后的面说起这事,可现在
罗元强忍着笑意道:“圣人,后来贾家叫来了所有庄户和家丁,准备冲击秦先生家。”
“呀!”
一声惊呼,独孤皇后看了看自己怀中一脸担忧的小丫头,问道:“秦先生可有事?”
罗元斜睨了卢灿一眼,心中冷笑一声,开口道:“当时秦先生身旁只有十余名家丁,可对面却有上百名庄户,而且都是青壮,当真是”
一般来说,读取情报的时候不需要有感情,更不能掺杂私货,可眼下这不算大事,再加上他清楚皇后和秦家的关系,所以,投上位者所好,需要理由吗?
“秦先生有大将之风,临危不乱,指挥身边的家丁奋起反击,竟然凭借十余人生生盯住了贾家庄上百人的冲击不说,还把贾家的人打得四散奔逃,好不狼狈。”
“果真?”
作为一个巾帼英雄,独孤皇后没有亲自带过兵,但对于兵事却不陌生。要知道大隋民风彪悍,一般的庄户都会练武,虽然不算高明,但庄家把式很多时候也是相当唬人的。
宫中的禁军在相同的情况下都未必敢说能够以一当十,秦家庄的家丁这么强悍?这秦风还有统兵的本事?
“千真万确。”罗元一脸肯定道:“后来秦家庄的庄户们也自发赶来,不过却大局已定。”
仿佛是亲眼见到那场景一般,罗元感叹道:“那场面当真可以说是群情激奋,据当时负责在秦家庄探查情况的鹰扬卫说,当时他们都害怕这些满是愤怒的庄户们会把贾家庄直接夷为平地,幸亏秦先生挺身而出,及时的制止了。”
似乎是觉得没夸到位,罗元摇头晃脑的总结道:“秦先生识大体,知轻重,不曾被私怨烧昏头脑,又如此深得人心,端得是大才啊。”
听到这里,卢灿早就跪在了一旁,战战兢兢道:“圣人,臣不知道此事啊!臣只是相信了贾辰那个狗贼的一面之词,臣有罪!”
大殿内一时间有些安静,卢灿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杨勇低着头,时不时瞥上卢灿一眼,满是愤怒。独孤皇后似乎在沉吟着什么,杨阿五瞪着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突然瞧了罗元一眼,似乎想询问什么。
能够掌柜情报的,自然是人精,不需杨阿五说话,罗元便满脸堆笑道:“公主殿下无需担心,秦先生无恙,而且兴致还颇好,已经发下话来,说是今晚要在秦家庄办流水席,宴请所有的庄户。”
独孤皇后听到这话,回想着当日秦风来宫里的样子,突然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她已经能想象到大胜过来的秦风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又是如何摆着地主老财的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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